己,让自己带着大儿媳妇,还有可成和慧儿回喜家庄去买房买地过日子。这样的日子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如此一来,她就相当于失去顺娘这个女儿了,尽管她对顺娘的看重还不如对孙子可成,可要就这么丢了个会挣钱的女儿,她又舍不得,好歹顺娘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再有就是她也明白就算她带了钱回喜家庄去买房买地,家里净是女人,又有钱,难免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惦记和欺负。可成这会儿还小,他也撑不起门户,除非等到他十五六长大成人了,这才可以。
所以,分家也是不行的,至少在可成长大之前不行。
一句话,顺娘所说的那些,刘氏觉得都不可行,家是不能分的,女儿要夺走自己管家管钱的权利,她也不愿意。但顺娘可是给出了条件了,不是分家就是按她的意思办,总之要选一样。
刘氏拿不定主意,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听到楼上传来女儿和谢二娘的说笑声,她又烦,索性就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去后面院子里找还在后院给种生浇水的大儿媳妇齐氏。
齐氏在谢二娘洗完碗后,就让她先回去歇着,剩下的活儿让自己来做。
谢二娘不肯,她就对谢二娘说:“你这才跟叔叔成亲,家里这些活儿不熟,让奴家来。等你三朝回门儿了,奴家再把手上的这些活儿分给你,你不晓得的奴家再教你,如今呀,你就先歇着罢。”
听了嫂子如此体恤的话,谢二娘就也不坚持了,谢了她,自己解了围腰,放下袖子回屋去了。
齐氏就让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好好玩儿,自己去挑水给种生浇水,自从入夏之后,种生也需要每日多浇几次水,这活儿基本就是齐氏在干。她是个不惯歇着的人,要是真不干活还觉得闲得慌,还有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干得活多些,才不是吃闲饭的人,才为喜家的兴旺发达做出了贡献。
刘氏去了后院找到齐氏的时候,她正拿着木瓢舀水给种生浇水呢,见到婆婆进来,便停住了手上的活儿,直起腰喊了声:“娘。”
“……我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想听一听你怎么想。”刘氏眉头皱在一起,停了停方才开口对一头汗的齐氏道。
她也是拿不定主意了,才来找齐氏这么一个喜家能信得过,说得上话,却并不真指望她能出什么好主意的人说话。她想把自己心里的事说给齐氏听,权当倾诉,若是齐氏真能说出一两个让她觉得不错的主意当然最好。
于是她就对齐氏说了顺娘方才在吃完饭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说完之后她看向齐氏问:“你咋想的,说来听一听。”
齐氏半天没言语,她实在是被顺娘的主意跟话给狠狠地震住了,万万不曾想到顺娘竟然敢对婆婆说这种实属忤逆的胆大的话,看来顺娘的确是变了,自从她病了之后就变了不少,等到娶了谢二娘进门儿,更是变得胆大,说出来的话简直能让人吃惊死。
婆婆叫她说一说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嗫嚅半天冒出来一句:“还是留在这里好,回喜家庄去,没有叔叔,咱们在庄上怕是要被欺负。”
刘氏一听,想,这不就是变相地说不能分家吗,这个她也晓得的,分了家回喜家庄去,她们一家子妇孺在庄上不好混。
那剩下就是要依顺娘的意思让她管家了?
所以她就问齐氏:“如此说来,你也赞同她管家么,你也赞同以后可成分不成喜家的家业,而是你叔叔说分多少给他,才分多少给他?”
齐氏哪敢当着婆婆的面,说自己赞同顺娘管家,她犹豫了半天,细声道:“这事情还得娘跟叔叔商量,只是,奴家觉着叔叔不是坏人,若不是她跟谢二娘舍了命去寻了可成回来,可成这会儿不晓得在哪儿呢,奴家也不会站在这里听娘说话了……”
还别说,齐氏此话一出,让一直固执坚持己见,不肯退一步的刘氏有些动摇了,她便接话道:“谁说你叔叔是坏人了,她是我的孩儿,没人比我更晓得她是甚么样的人。只是她娶了谢二娘进家门儿,眼里就只有谢二娘,没有我这个娘了,你也瞧见了,当着谢二娘的面,她也敢顶撞我,这坏的人是谁我不说你也明白了。我就见不得人家把你叔叔给带坏了,你叔叔说她要自己管家,到时候还不是给坏人管着去了么?我不能让咱家的家业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齐氏听着婆婆的话,听她左一口谢二娘是外人,右一口谢二娘是外人,不由得想到自己恐怕在婆婆心里也是外人吧。所以,她在大郎还在的时候,出门儿跟大郎去赶集,也要把家里的米柜子给锁上,大概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外人偷吃。
说实话,她真得不认为顺娘管家会比婆婆管得差,也不认为顺娘不该管。
但这些话,她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对婆婆说出来,怕惹得她发怒,再有,从小她就被教育要听长辈的话,要对长辈唯命是从,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不孝顺,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所以,她也不敢对婆婆说的话发表任何反对的意见。但她还是想为顺娘说话,所以也就拐着弯儿的发表意见了,虽然这些意见听起来跟婆婆的提问风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