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住,而是说了一个杨柳镇旁边不远的镇子张家镇住,另外她还做着种生买卖,这会儿想要做石炭买卖了。
对于曾经是劫匪的雷大郎和雷三郎,顺娘并不完全信任,故而说话也是半实半虚,她想,也许雷大郎兄弟也是这么说话的呢?还有,她不认为将来跟雷家兄弟熟了,他们晓得了自己真实的情况会对自己有什么微词,毕竟出来走动的都晓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酒饭毕,顺娘掏了二百文给雷家兄弟让他们去找个地方住下,明早再回去,至于自己跟黑娃还要去一个朋友家中投宿,就不跟他们一起了。
雷家兄弟接了钱,道了谢,这才跟顺娘和黑娃分开,自去找地方住下,顺娘和黑娃出来上了驴子,骑着驴子离开,往他们早就定下的镇子中间的那间客栈去。
看到后面没有跟来雷家兄弟,黑娃才问顺娘她可相信那雷家兄弟说的话,而且他觉得顺娘把这几个劫匪变成保镖有点儿不妥当,还有就是方才在鹤山她不叫自己跟她一起杀出重围,回到金城镇呢,他说真打起来,自己跟顺娘不会落下风,毕竟他小时候也跟他做护卫的爹学过几套拳脚,虽然后来他爹病亡之后,他拜了谢乙做师傅学杀猪,但他的拳脚可没有忘记,每晚睡觉和每日早起都要打一打的。
顺娘上下打量黑娃一番,失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拳脚功夫,可你从未与我说起过呀。”
黑娃憨憨地一摸头:“素日我也不爱说话,师傅交代我做甚么就做甚么,后来跟着你卖种生了,你交代我做甚我就做甚,你也没问过我,我如何与你说。”
顺娘哈哈大笑,接着说:“黑娃,你真是深藏不露呀!不过,即便我晓得你会几手拳脚功夫,我也不会叫你把他们打退。”
黑娃问:“这是为何?”
顺娘道:“因我早瞧出来他们是这鹤山上挖石炭的雇工,并非专干劫道的勾当的强人,这样的人出来劫道应是为生活所迫。咱们就算打退他们冲出去,除非以后不到这鹤山来买石炭了,否则就难免再遇到这几人。他们既是这山上挖石炭的,对此地的地形当然比咱们熟悉的多,下一回他们挟私报复,他们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不定就要吃个大亏。更别说咱们以后是要常来常往这鹤山和汴梁之间的,他们要是再伙同别人盯上了咱们运炭的车队,别说抢炭,就是在路上推几块大石头拦住车队不让往前,也得耽误不少事儿。我想过了,与其这样麻烦不断,埋下隐患,还不如以利收买他们,让他们帮我运炭,给他们一些好处,让咱们运炭的车队还有咱们这来买炭的人常保平安。后来,他们果然被我说服了,同意了我的提议。”
黑娃听完“嗯”了一声,不过他依然还有疑惑,便继续问:“二哥,他们帮咱们护卫一次运炭的车队就得九贯钱,这是不是太多了?你也说给我听过,一开始,每一次能赚二十贯就不错了,可这九贯钱相当于你赚进来的钱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啊。他们的钱得的太容易了,而你如此绸缪奔波一番,最后却被那雷家兄弟分去了一半所得,这也太划不来了。我还怕雷家兄弟说的话不实在,万一他们骗你,既得了你的钱,还不好好帮你,你又怎么办?”
顺娘:“你后面说的话我也想到了,故而这一趟回去之后,我想叫石头跑一趟雷家村,让他去打探一下雷家村可有雷家兄弟三人,以及去一趟席家村,看一看可否和雷大郎所说的符合。若是的确如雷家兄弟所言,我才会放心用他们。若是不对劲儿,少不得以后再去鹤山买石炭,就要雇几个会拳脚的人同行了。”
“二哥,我还有一层担心,不知当讲不当讲?”黑娃又道。
“说。”
“这雷家兄弟既然劫过别的客商,若是他们为你所用,以后被那被他们所劫的客商认出来,去官府告你一个跟劫匪来往的罪名又如何办?”
“你还别说,你真说到了我心里仅存的担心上头。这事情我想下一回跟陈家兄弟相见的时候,问他们有何主意?若是他们也自知不妥当,就会知难而退了,到时候也不会怨恨我。不管如何,咱们这一次只多花了三百多文,就从鹤山平安归来了,也晓得了鹤山里头到底有哪些人劫道,以后咱们再去的时候就可以有备而往了。”
“二哥说得是,这一趟无论如何咱们没有出事,花些小钱能平安回到金城镇倒也不错。”
两人边说边骑着驴子前行,等到了金城镇中间那一间付过房钱的客栈,已然是戊时末(晚上九点)左右了,两个人把驴子交给店伙计,便各自回房洗漱了睡下。
第二日早早起床,吃了早饭,牵着驴子去了金城镇的西南边的码头,看沿河的货栈都有些什么货物,打听码头上的那些大小货船都能运载多少货物,还有运去汴梁的运费又是多少。
经过一番了解,顺娘发现这些货船的运费跟她预估的也差不多,但总体来说,还是运量越大,折算到每一斤煤炭上的运输成本越少。
把这个打听清楚了,顺娘又去看码头边的有绸缎出卖的货栈,买了几匹轻薄的料子,打算带回去给家中的娘子,老娘和嫂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