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堵,好情绪一下子一扫而光。
吴氏看到女儿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还以为她是成亲之后好几个月没怀上,听到杏花怀上之后,心里难免不痛快,故而表现在了脸上。所以,她赶忙劝女儿不用担心,也不用着急,她说女子成亲之后有早怀上,也有晚怀上,甚至有好几年后才怀上的,而且晚怀上一些对女子的身体还要好些。她还说起了谢二娘的大姐,说她的长女就是在她跟谢二娘的爹成亲一年之后才怀上的等等。
谢二娘默默地听着,越听越听不下去了,遂站起来向其母告辞,说这就要搬家了,她得回去收拾东西,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的。
吴氏随即起身送女儿出去,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了屋。谢二娘呢,回到家里看到梁二娘在跟嫂子一起有说有笑的说话,就也过去打了个招呼,寒暄了几句,这才上楼去,真个开了箱子,收拾起来。
天黑的时候,顺娘从城里回来,一家人吃了晚饭,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去洗漱了歇息。
顺娘上楼去脱了外头的衣裳,钻进了被窝,侧躺着,一只手垫在头下,看镜台前坐着的谢二娘散发,取下头上的金钗,皓腕上的镯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家长里短的话,顺娘提到她今日跟黑娃去跑了几家正店,见了其中两家正店的东家,他们愿意试着从她那里进一些石炭去烧,只是一开始量少,不过五百斤,还是要她先垫着钱。不过,她相信,等他们用了她送的炭之后,下月就会进她的货的,那样一来,等入了冬,估计她的石炭能卖上十万斤以上。要是搬了家,进了城,开了铺子零售石炭,一月也能卖不少石炭出去,关键有了店面,汴梁城里从她那里进石炭的商家才更放心。一句话,她觉得好日子才刚开始,以后她们在汴梁城里会买下大房子,买卖也会做得更大。
谢二娘听了,只不过淡淡地笑,她侧转身体,一面梳着头,一面看向顺娘问:“官人,进了城,咱们是不是该着手去抱养个孩儿回来?”
顺娘有些诧异地问她:“这么急?咱们成亲还不足一年呢,才几个月,早早地去抱养个娃儿回来,到时候你可要受累了。”
谢二娘嘟嘟嘴:“今日回娘家见我娘,她说隔壁杏花怀上了……”
顺娘:“她怀上了就怀上吧,跟咱们也没关系,我是想咱们两个进城去过些只有你我的小日子,轻松度日,过上一两年再去抱个娃儿回来养也不迟。”
“……你倒轻松了,可我轻松不了,你想一想,我但凡回一趟娘家,我娘必定要问这个怀没怀上的事,还有街坊邻居也会指指点点说我肚子里装不上娃……”谢二娘垂下眼眸幽幽道。
“哎,你呀……”顺娘微微摇头,“人这一辈子要是都为别人的看法而活,那多累,听我的,别管那么多,咱们先过上一两年你侬我侬的小日子再说抱养娃娃的事。再说了,进了城,就是在城里呆着的时候多,一年回娘家也回不了几次,你管这杨柳镇上的人怎么说,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他们管不着。这件事情上头,你听我的好不好?”
在抱养娃娃这件事上头,顺娘跟谢二娘有不小的分歧,她就不喜欢两个人才成亲就要去抱个孩子回来养,她觉得会影响到她跟谢二娘两人之间的妻妻生活,凭空多出个孩子来,肯定会占去两人的不少相处的时间。
而谢二娘呢,觉得她跟顺娘成亲,就应该像别的夫妻那样,或者说像杏花那样,早些有个孩子,就算是抱养的,至少她也是像其她的女人那样当了娘,也不会再遭遇到她娘的关心,别的街坊四邻的议论。在她的心里,会认为两个女子在一起,更加需要一个孩子来作为挡箭牌,挡住那些含义未明的怀疑和议论。其实,更多时候也许只是谢二娘自己的心理问题,别人根本就不会留意到她跟顺娘之间跟别的夫妻有什么不同,是她自己过于敏感和多想了。
顺娘呢,毕竟是一个穿越者,她基本就不会有谢二娘的那种压力,也许是她女扮男装,扮演的角色是个男人,她需要征服的是外面的世界,她就不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跟谢二娘两人的小家上头。而外面跟她打交道的人,认可她的地方恰恰就是功名利禄,不会是孩子,她当然就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孩子的念头。
梳着头的谢二娘从顺娘的话里头,听出了她的不乐意,便也住口不提了,她想,也许顺娘说的是对的,这很快就要搬进汴梁城里去了,以后很少回杨柳镇,用不着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指点。既然顺娘想晚些抱养孩子,那就晚上一年再说。
定下了要搬家的日子之后,那日子就如梭一样,过得飞快。
刘氏定下了九月十六日搬家,在九月十五日到来时,喜家要带走的东西已经完全收拾妥当,大件的家具,比如说谢家陪嫁给谢二娘的那大床和柜子等就不带走,只带走一些小件的物品,如箱子镜台椅子等。
九月十五日,喜家请了厨子在家里做席面,请了谢家梁家陆家胡家这四家人吃饭,是个多谢四邻饯别的意思。
对于喜家搬进城去住,陆展和他娘子谢大娘可高兴,说以后他们夫妻带着孩子进城逛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