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尽是凑到一块儿了。
“银子五百两,京府外的小商户送上来,想要给自己博个举荐的位置。”垣祯道,“我在想,你迟早要见那一群人,此事落给你,你来处理,钱拿得合适。”
晏子鱼正打开着地契,瞅到那地正是风原南面的,离垣市打算给她的地不远,看来两个人,都是把一庄的好收成给了自己。
垣祯的确不错,可惜,自己自幼就瞅上了,比垣祯更有权有势的垣市,晏子鱼嘲弄了自己。她将地契仔细折上,放进匣子里,合上盖。
她亲手给垣祯倒了一盏茶,“这茶一早下了井镇着,凉着呢。搁一搁,接点儿地气再喝,不过于凉,也能消暑。”
垣祯挽袖喝了一口,心头畅快,“我还奇怪你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原来是有玄机。茶,是不错,可比不上子鱼的用心。”
晏子鱼放下茶盏,唇齿间的冷涩让人过分的清明,“垣祯,你把我晏子鱼当做什么?”
垣祯见晏子鱼阵势不对,放下茶盏,解释道,“晏府重振,缺钱缺人什么都缺,何况我拿来的,都不是白给你的。你祖父的那些人,你总要见一见。”
“我指的不是这个。”
晏子鱼抬眉,凝视着垣祯,眸底清澈而冷冽,“正因你不是白给,我才要问清楚。既然要做事,那就要摆正关系,我不想届时做起事来,有人指头画脸。”
垣祯这才明白晏子鱼的用心,苦涩笑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自来不曾讨厌你。”
晏子鱼放下眼,重新给两人倒茶,“我一言招祸,祖父因此而死,晏家一门都交到我手上,我再不能单纯做个以嫁为命运转折的女子。垣市,我嫁不了,你,又能娶我么?”
垣祯仔细看着晏子鱼,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可这个人除了倒茶抿茶,眸底清澈的什么动辄都没有。
“我娶不了你。”晏子鱼在他面前自来直白,垣祯很清楚。
“好,既然你清楚,”晏子鱼捏起茶盏,迎面举向垣祯,“以茶为酒,以证我晏子鱼与你垣祯之间,君臣为仪!”
“子鱼,现下我娶不了,并不代表我来日娶不了!”
垣祯面目隐忍,急切道,“那些人本来忌讳你的祖父归权,但眼下你是晏家家主,他们定会小瞧你。我放事给你做,以你的手段,定然可以做得让他们心服口服。届时,你再名正言顺的替我谋划,我便再不用受他们牵制!”
“垣祯!”晏子鱼不轻不重地叫了他的名。
垣祯冷静下来,扶着案几颓然坐了回去,饮尽了盏中茶,“是我失态。”
“你借他们起势,现在摆开他们,岂非过于忘恩?”
“不是我忘恩!”
垣祯张目,但看到晏子鱼,眉目低下,扶案叹道,“我听你那一句话,便知父皇定会多想。我忧心过甚,想着以晏家归降来保住你,可你猜,张茂怎么说?”
“我明白。”晏子鱼转了转茶盏,“所以,这是我助你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你糊涂,听了我祖父之言,犯了大错。”
垣祯听晏子鱼助他,喜疑参半,抢言道,“且不论我犯了如何大错,我迟早会和垣市一争,以你对垣市之心,你当真肯助我?”
晏子鱼低眉,冷淡道,“我如今只有晏家,晏家不立,我晏子鱼不立,何以论自己。何况,一言之祸,足以表明皇上对此事的决断。天压着我,我还能做什么?”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对我……”垣祯听她此言,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给她看。
晏子鱼撩眼迎着垣祯,他年方二十,少年意气,剑眉朗目,垣市和他,单凭眉目,都无任何相似之处。
“你若喜我,当尊我重我,而非一介后院之美。”
晏子鱼不看垣祯,侧身倚在案几上,望着院外,“垣祯,你帮过我很多忙,我晏子鱼不愿欺你。纵使我与阿市无可能,我的心,仍旧只她一人。我认真说与你听,对于你,对于我自己,都是尊重。至于帮你,我只有一句话,我会帮你脱离前夏掌控,这是我晏家欠你的。而张茂,他欠我晏家一句话,我定会讨回来。”
“当真如此?”垣祯疑虑重重,问道,“那之后,我和垣市之间……”
“后事,谁也料不准。”晏子鱼言底放轻,“我只愿来日,谁也不怨谁,谁也不欠谁。”
垣祯听晏子鱼轻言,见她斜倚扶案的不拘姿态,心下像是空了,顺着她的视线去瞧,依旧是那假山临水,哪有什么别样所在?
“东西,我收下,但是得在那帮人面前收下,我便可正常出入平王府。”
晏子鱼自顾道,“你家中的妇人,看顾好一些,我可不想明里暗里被使了什么绊子。君臣之仪以外,我尊你是朋友,你不要给她们造成你我之间的误会。女人一生,争来争去,为了一个男人,未免可怜,你再徒然惹她们争执是非,太过残忍。”
“我明白。”
晏子鱼要彻底划清和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