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的胳膊,一路顺着后背轻按着,到了腰间的地方果然听到他比之前更严重的呻yin,整个人都卷起来,握着拳头骨节突兀的森然惨白。
“别……嗯嗯……痛……别按了……”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还能再对他说什么。可恶,优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刚刚的冲撞,估计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起了淤青。不行,当务之急要马上上药,不管他此刻还会不会抗拒自己,凌澈低头伏在他耳畔柔声低语,手温柔的轻抚他的颤栗不止的身体,
“我给你上药,好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的点头。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男人的手避开了疼痛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就好像他是珍宝般贵重。一边轻声给他安慰,
“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他想说他都能忍,可是他痛的又何止是身体……
从他颈窝的缝隙里看到地上的碎片,不安的问他,
“杯子……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他明明已经害怕到要命,却还是想着他的事。这个傻瓜,让他心痛要死的傻瓜……他还不明白吗?……
“不是那个杯子重要,重要的那是你喜欢的东西,重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你这个傻瓜……”
……这场永无止尽的劫数,何时才是个尽头。他害怕他已经熬不到尽头就快要放弃。
……
旋转的走马灯在墙上投下童话,昏黄的光束披在肩头犹如薄纱。
大床上侧卧的人瑟缩着肩膀,拽着毯子的手骨节分明透着紧张和怯懦。不敢动半分,任凭那冰凉的药签在肌肤上婆娑。所到之处惊起一阵颤栗,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yin。
床边的男人静静的凝视着他的隐忍,心疼溢出眼角变成嘴边轻垂的无奈,
“别忍着,我看着疼。”
“不,不要紧。”
凌澈手抖的很厉害,印象里他极少亲自给优扬上药,大部分都是白翊代劳。如今才知道这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纵使已经小心翼翼还是惊得那人连连颤抖。凌澈觉得应该找些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突然要找话题又词穷。
沉默了稍许,才开口,
“刚刚我…只是气话,你别当真。”
“……”
见优扬依旧沉默,凌澈继续说着,“我看着你和冷舒朗那么亲我就生气。”
“为什么你会生气?”
他总算是开口和他说话,已是最大的宽慰。凌澈为这小小的一句浅问欣喜不已,柔声回答,
“看着你和他那么近,我就是忍不住生气,想要你只对着我笑,对着我哭,只和我说你的秘密,只夸奖我好看。你说我是你的高富帅,可是现在你却说冷舒朗才是,我能不生气吗?”
“可是,他是比你高嘛……”糯软的呢喃轻飘飘的摇曳在空气里荡进凌澈的耳朵里,让他哭笑不得,甚是无奈。
“是,他的确是比我高……”
“……”
上好了药,放下衣摆,凌澈拉过被子给他重新盖上,黑影在墙上绽放,好一幅温馨旖旎的油画。烙在优扬的眼底扎根,嘴角挪了挪,
“我和他…只是看画。你不要生气,你皱眉头的样子我害怕。”
“……”
这次轮到凌澈沉默,优扬见他半天没出声,手上的动作也停止,还以为他已经离开。转身打量,却被迎面而来的胸膛压住,冰凉的发丝扫过脖颈,痒痒的软软的,男人的鼻息炽热的打在肩头,优扬红了双颊,手推拒着对方却没有真正用力,
“你……怎么了?”
“让我抱一抱你,就一会儿,一会儿,扬扬。”
之后,优扬就不再说话了,任由男人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肩头的shi润预示着男人此刻正默默的流泪,一点一滴的浸入他的肌肤融入血rou化作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愁……最后男人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优扬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眼角隐忍的泪珠终是滑落下来,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敬如宾不相睹
【我都不再是从前的我了,又怎么能要求你还是从前的你……】
第二天天未亮,凌澈趁着优扬还在睡的时候偷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补眠,这一觉很沉,恨不得一睡不醒,这样醒来的时候,就不会担心再也见不到那张亲爱的脸。
梦到许多年前,还是少年的他们,还是青涩的脸……时隔境迁,如今如果他是叶优扬,一定很想离开这个有凌澈的世界……
然而,午后醒来时,在客厅里见到优扬,嘴角贴着可爱的ok蹦,脸色白了点,和福伯聊着天,浅浅的笑着,仿佛昨晚只是他一个人的噩梦。好想问问他的伤要不要紧,还痛不痛,昨晚他在他胸膛不知待多久,是不是压坏了他……千丝万缕只是唇角紧闭的弧线。算了,他还在他的世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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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