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设备运作声、喷雾声以及难以辨认的杂音之后,消毒走廊这一头的门打开了。
首先走出的是几个壮汉,依然是穿着防护服持枪的造型。费诺多疑惑:怎么没看见人质?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打头的男人率先开了两枪,挟持深蓝的两人应声而倒。
深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那男人也不管深蓝如何,又朝着威胁沈曼宁的人群扫射一圈,剩余几个穿防护服的持枪者也胡乱放枪,把反应不及的喽啰们干掉好几个。
费诺多这才反应过来,这打头的人是!铁定是他在消毒走廊里仗着他们看不见和噪音的掩护,放倒了那十个人!还抢了他们的枪!
反应过来的人们纷纷掏枪回击,实验室顿时乱成一锅粥。
走廊上警戒的敌人发现情况不对,正欲进来援助,可他们快,沈曼宁更快。
沈曼宁边躲边奔到实验室大门边,手动启动机械式锁闭装置,大门迅速合拢,将实验室封闭成一个独立的堡垒。
这门从里面打开容易,从外面破拆难。喽啰们眼见大门关上却无能为力,即使大骂要求开门,也只一遍遍得到“电子控制失效,开启失败”的回答。
羚羊号的船员们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徒手格斗,泽维尔、陶陶然常年不上一线,一旦被下了武器,面对几个打手的围攻就显得捉襟见肘。一个鞭腿放倒威胁陶陶然的敌人,沈曼宁那边却又传来惨呼。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心下着急。他的超能力虽然能够碾压对手,但物质系的Cao控力并不如Jing神系的Jing准,如果不能把自己人聚集在一起,误伤在所难免。
如果场上有个Jing神系超能力者打辅助
向深蓝看去。即使没了挟持者,她仍然在远离战场的角落里待着,连姿势都没改变过。
而费诺多正向着深蓝靠近。
陶陶然留意到的焦急,嘶声大喊:“深蓝是个叛徒!不要理她!”
也就一晃神的功夫,羚羊号众人尚在酣战,费诺多已经拿着一支注射器挟持住了深蓝。
投鼠忌器,后脑立即被敌人用枪托重击,顿时血流满面。
沈曼宁也在一时迟疑之后,被人压倒在地。
不多时,其余四个伤患的反抗也被控制住。
场面登时逆转。
费诺多满意地看着不断挣扎的人质和被众人包围的,皮笑rou不笑地对深蓝说:“多谢配合。”
深蓝僵硬地笑了笑。
一把抹去披面的鲜血,看不清表情。
费诺多示意部下以同样的针剂放到沈曼宁颈边,才说:“我知道拿枪指着人质这样的威胁方式你不放在眼里。这注射器里的试剂是‘侵蚀’样本,只是在混战中,我也不确定送到女士们身边的是不是灭活之后的了。”他Yin测测地笑了,“你见过‘侵蚀’迅速发作的样子,在这么多枪口下,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来得及救吗?”
陶陶然怒吼:“你这老东西研究这种病毒究竟有什么目的!深蓝你竟替这种人卖命!”他大力挣扎着,被打手狠狠踹了一脚,他吃痛地对说:“深蓝从始至终没反抗过,你还管她的死活?”
“即便不管她,那我不管沈曼宁了?”又问费诺多,“我配合你做实验,你免去两位女士的一场痛苦。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你的行动从始至终都围绕着‘侵蚀’和我,为什么?”
费诺多盯着额头上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隐隐觉得脊背发寒。他喉头发紧,没有回答。
在一阵寂静中,门外试图破拆开门的声音异常刺耳。
一名手下正准备去开门,深蓝轻缓但不容拒绝地推开了费诺多的注射器,站起来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开门。”
“哦?”费诺多把玩着那支暂时没了威慑对象的注射器。
“这间实验室里的很多项目肯定都没存储在空间站的服务器上,你现在开门,经过刚才的激战,肯定会把接下来的一切作为异常待查明项目上传到中央军部,这不利于组织接下来的行动。你已经控制住局面,不如等尘埃落定再说。”
费诺多想了想,默认了深蓝的建议。
“组织?”咀嚼着这个词,“不知深蓝小姐处心积虑登上羚羊号是为什么组织办事?”
“为了一个活在你船上的幽灵。”深蓝轻叹。
费诺多补充道:“在上一批感染‘侵蚀’的羚羊号船员中,有一个人活下来了,是吗?”
还没说话,陶陶然等人惊诧的表情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
“看来你的船员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没上报他的死亡,我也没在羚羊号上见过他。可我知道,他活着。”深蓝补充。
心痛地望着深蓝,良久,似乎终于接受她并不与自己同一战线的事实。他刻意不提那个神秘的幸存者:“如果你们只是想要能治愈‘侵蚀’的人、拥有抗体的人,以及研究过这种病毒的医疗从业人员,现在这里已经齐了。”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