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站遇袭让羚羊号众人意识到“侵蚀”会被不法分子利用,一回来就紧急召集管理层召开评估会。深蓝提供的所有材料、科研组给出的病毒研究都被一一拿来讨论,众人唯恐遗漏任何一条线索。即便最终羚羊号指挥集团认定深蓝的行动卓有成效,但她的所作所为也不可避免的成了中场休息时的话题。
和深蓝之间的私事本不应拿来公开讨论,但费诺多在公开场合逼迫深蓝和做出的事,泽维尔和陶陶然等人都亲眼目睹,如果不做出有力解释,深蓝必然要承担责任。
休会途中,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终于传到耳中。空旷的会议室本不应将絮语听得如此清晰,唯有谈论者毫不避讳他听见。朝声源望去,以温阮为中心,群聚的几人会上都明确表示过不能接受深蓝的行为。
不得不提醒道:“深蓝的一切行为出于大义公心,为取得事关人类福祉的情报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不会追究深蓝的任何责任,也希望所有见证者不要旧事重提。这次会议只讨论‘侵蚀’爆发的严重性。”
温阮正想说话,陶陶然突然从自己位置上起身,刷地坐到几人中间,刚好挡住他们的视线交流。温阮气得脸色铁青,想要拨开他,抬眼正好对上冰冷的目光,只得悻悻缩回座位上。
陶陶然朝粲然一笑,坐得稳稳当当,把温阮挡得严严实实。
在羚羊号上一贯铁腕,此番Yin沟里翻船在某些人眼里简直是奇耻大辱,即便他有意放过深蓝,他的追随者也不会轻易消除偏见。陶陶然性格耿直,他在空间站中信了的解释,也就信了深蓝的无私无畏。他不喜欢别人打着的追随者的名义,对战友肆意侮辱构陷。
一眼扫去,在座者表情各式各样,不服者有之,认可者有之。但碍于身份,他只能把那些嫉恨留给深蓝自己处理。他最后补充道:“谁都不能越过我去谴责我的。”
这一切深蓝并不知道。
深蓝恢复之后照常做着自己的工作,参加该参加的训练,有空时和沈曼宁、尤佳丽一起约个饭,就像她和没有产生任何联系之前。
Jing神海中温暖的火光一直陪伴在她的意识里,他们互不干扰,安静地存在在对方身边。深蓝每日每夜凝视着那团火,她悄悄喜欢上他,却又不敢靠近。
从朝阳号救援起攒下来的维修工单因为物资问题一直积压着,补给一来,机械组就开始没有尽头的加班。
沈曼宁在食堂点好了餐,深蓝午饭前要去机库看看他们小队的无人机修复情况,顺带就被沈曼宁安排去接尤佳丽下值。
深蓝走进空旷的机库,数十架无人机整齐地排列其中等待保养,尤佳丽刚好脱下手套和满是机油的罩衫,准备离开。
银白的无人机静默伫立,浑身充满金属质感,深蓝看不见它们的样子,但能感到它们出战时的锐利。
因为眼睛看不见,她的感官反而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隔壁机库也在进行无人机修复。任飞在敲敲打打,温阮在下面看着。
温阮和任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不知道隔壁的深蓝听得见。深蓝和尤佳丽正要走远,突然从任飞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听了下去。
任飞正在给无人机调校雷达系统,随口问温阮:“你好像不喜欢深蓝?”
温阮立刻接口,用同样的语气反问他:“你好像挺喜欢尤佳丽?”
任飞一愣,脸上露出秘密被看穿的尴尬,只好说:“是我先问你的。”
温阮换了个姿势靠在机体上,承认道:“我是不太喜欢她。”
“为什么?”任飞思路被打断,索性停下所有工作,专心听温阮说话。
“你不觉得舰长太过信任她了吗?”
任飞仔细回忆了一阵,说:“羚羊号上我会修的无人机她都会开,她开过的飞机返航后战损评估是最好的,她的专业水平你也清楚,舰长信任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和他信任当年的你一样。”
“可她太出挑了,在本职工作之外。朝阳号遇险,她去把别人救下来,结果自己折腾到需要别人去救;空间站一役,她明明没有能力全身而退,为什么突然跳反?如果没有她,舰长会受那么大屈辱?”
任飞被温阮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试探性安抚道:“我不在战斗部门,但我认为,如果不是她,朝阳号上会死很多人,她换了别人出来,她也自救成功了;空间站一役我们当时都不在现场,没人比他们更明白什么叫形势比人强,舰长和所有当事人都认可她的贡献,你这样评价她有失偏颇。”
“她总能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温阮反驳道。
任飞想了想,说:“你说她没有能力全身而退,也许她根本没想过全身而退。自始至终她都以获取重要情报为先。”
这样的评价从任飞嘴里说出已是相当难得,但温阮接受不了:“呵呵,圣母婊。”
“慨他人之慷才是圣母婊,深蓝的行为顶多算圣母。”任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圣母只是结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