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
言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留白坐她右边,艾小爱坐她左边,全体员工都围成了一个圆圈,这难道是要玩击鼓传花吗?这一瞬言珈觉得陈锋也像个孩子似的,一直不愿意长大。
“接下来,击鼓传花。”
言珈眼一闭,还真是被她猜准了,也不知道他从谁的包里还能真的拿了一个小鼓出来,结果却出奇地好,这些人是遗忘童真太久了吧,有才艺表演的,现在的年轻人唱歌都唱得好,从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唱到杨坤的无所谓,一首又一首,从起初的一个人受罚唱歌唱到最后集体大合唱,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这一群年轻人的歌声,混合着瀑布声,荡气回肠,有人像终于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吉他。
入夜了,大家开始烤东西吃,山上雾重,shi度大,周留白不知什么时候把那把吉他拿在手上,她席地而坐,轻轻拨弄琴弦,琴音绵绵,风起得有些大了,吹乱了她的头发,额前刘海细碎,她拿到吉他以后坐到离火堆更远了些,那时夜已经黑尽了,月亮就像是挂在天边,山里的天空似乎都更高了些,星星细细碎碎的像一地银光,她就坐在黑暗里,大家像是约好了突然就没声了,黑夜那样静谧,她身边像是有月光萦绕,闪闪发亮。
“山上只见藤缠树.......”低沉的声音一打开,她居然唱这首,是有多久没有再听到她再唱歌了?言珈一愣,她坐在火堆旁,循声望过去,不远处就是周留白,这个从十三岁那年就认识的人,这个总是让她捉摸不透的人。
“连就连,我两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清冽醇和的声音一遍一遍地传到言珈的耳朵,她一遍一遍地唱着那句“连就连,我两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的歌声在这山谷的风里久久回荡,最后一个嗓音落下之后,居然没有人鼓掌,空落落的山谷只能听到不远处的瀑布声,而后是一声两声,此起彼伏的掌声杂乱无章地响起,有女孩子的眼眶红了,众人才终于回过神来,雪中情激动地就跑去给周留白一个拥抱,赞不绝口地说到,“老大,我对你的膜拜又高了一层,唱得太好了,你居然有这绝技。”
“你唱的这么深情是唱给谁的?”雪中情八卦地大声问到。
“情歌不都得这么唱。”
“老大,平日里你教我们要学会察言观色,才能准确地把握客户的需求,我很上进的,我看得出刚才那首歌有猫腻哦,你的心上人就在那里。”雪中情朝火堆那边指过去,言珈正朝这边看过来。
周留白收起吉他,塞雪中情手里,缓缓地朝言珈走来,“好久没弹了。”她笑得有些赧赧的。
“还和以前一样。”
“没以前好了,生疏了。”
“这歌.......”
“你怎么还没睡着?这可是你以前钦点的催眠曲。”她打趣道。
言珈笑而不语,从来她说什么都相信的吗?
“你还记得陈美德吗?”周留白挨着她身旁坐下来。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因为他你还背了一个留校察看呢,我当时怕得要死。”
“高考完的第二天,你还记得那天吧,最好笑的是我妈,本来是我两一起密谋的,结果被我妈发现了,我以为她会把我两骂死,至少骂我呗,还得把我两关起来呢,结果,唉,我妈真是一个奇葩,那次真惬意,是吧?”周留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去。
“周妈妈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称职的妈妈。”言珈想着高考完的那一天,陈美德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们,周留白就和她商量一定得收拾他一次,晚上刚吃过晚饭的时候两人就悄悄溜出去,却没想刚迈出家门就被周妈妈逮住了。
“干嘛去?”
“散步”
“那我们一起。”
“妈你还没涮碗呢。”周留白急中生智地说到。
“等回来你去洗。”
高考完之后言爸爸言妈妈也没有回来,那一年,言珈一直住在周留白家里,周妈妈就陪着周留白和言珈散步去了,给周留白心里急得呀,她甚至拉过言珈说让她拖着她妈妈,她自己一个人去收拾陈美德,可是言珈不放心啊,她那么笨又那么冲动,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好,可周妈妈却一直跟着她们。
言珈咬了咬牙,准备摊牌,“周妈妈,我们不是去散步,我们是去打陈美德的。”
周留白一把拽过她,“你疯啦?”
可是出乎意料的,周妈妈竟然没有生气,也没让她们马上回家,而是沉yin了好久,说,“我们一起去。”
靠死那个天神娘娘哟!
那是周留白第一次对她妈刮目相看,也是言珈第一次对周妈妈刮目相看。
周妈妈人不高,只有一米五出一点头的样子,性格也是一直温温和和,除了有时候周留白真的是惹到她了,她才会放下手里的东西,温和地对周留白说书房的高凳上去,周留白再嬉皮笑脸,她才会沉下脸来,可是那次她妈沉yin了那么久居然说出了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