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要努力做到,不枉当初的誓言……”
天明……礼部已经派了人先一步来孙家安排,皇家迎亲,排场之大自然非比寻常……,此时外面已经开始喧闹,丫头敲过门之后,进来给锦荷换衣服:“小姐,时辰快到了……”
时辰快到了!之后,自己便是宫中妃嫔,永远不能奢望有朝一日他纵马归来,实践诺言,那些曾经的一切,只能是曾经——拥抱,亲吻,诺言,年少时候那美好的梦,一切都将被封存在记忆深处,成为自己在深宫中不断反复念想的回忆,成为自己寡淡的一生里唯一的色彩……
嬷嬷为自己插上了最后一支珠花,镜中人倾国倾城的容颜中,落寞悲伤写满了眼睛……
公公一挥拂尘,锦荷盛装起轿,头却不由自主的侧向南方——不知道,此生可还有机会相见?
皇城大街上,一路围观,一路相送,爆竹之声轰然,锦荷双手紧握,万般思绪化成空……
远远的似乎听到有人叹息:“不知道漆三公子回来,该如何伤心……”
一时间,轿中人心中剧痛,他回来的时候,是开心还是伤心?是会开心于他终究不用为了自己而违背定下的亲事,或者开心于不用为了那定亲的对象而违背了给予自己的诺言?也或者,他真的会伤心?
伤心于自己入宫了!此后既为后宫妃嫔,自然不能随意进出皇宫,这皇城之中那座崔巍的宫殿,将是自己余生的坟墓,而他,一个边关的小将,这一生,也许都没有机会进那座宫殿……
两个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他若还爱,那怎么会不痛?若如此,是否会如自己一般……濒临崩溃,而后心如死灰?
眼泪终于还是无声落下,还是痛的,还是悲的,突然想起他那年轻而调皮的模样,想起他伤心的样子,想起他在边关的时候得知自己已经入宫的时候的悲伤……止不住的心痛。
还是爱他啊,即使他定亲了,即使他不曾给自己一封信,还是舍不得……
经过了那么多惶惑的日子,数着胭脂花猜想他会要那个定亲的女子还是要自己……其实心里面,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会回来,相信他的诺言会实现……
落轿!嬷嬷扶着锦荷在偌大的皇宫中缓缓前行,空荡荡的皇宫,带着压抑的氛围……
沐浴,更衣,丫头说:“奴婢珍儿,以后就是娘娘您的随侍丫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面圣,皇上说:“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锦荷抬起头来,空落的目光对上高位上的人——威严的龙椅,华贵的饰物,皇上面色苍白,却脸带微笑,目光柔和。皇后脸带微笑,却目中冰凉,盛气凌人。
锦荷轻轻一笑,很想说:皇后您放心,我既不是来抢你的男人,也不会来抢你的地位。这羸弱的男人,哪里比得过他的横枪立马,这凤位的华贵,怎及得上在他身边的欢愉,我不过是要在这里来完成我的使命,结束我无趣的一生而已。
皇上微笑点头:“孙大人乃天下文臣之首,我凤翎智囊,孙大人之女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朕今日便封你为贤妃,入主惠华宫,好生辅佐皇后打理后宫事务。”
皇后的笑意越发虚假,而目中的冰冷越发醒目,锦荷拜谢皇恩,淡然退场——一切就像是一场戏,一场木偶戏,自己就是那尊会走动会说话的木偶!被命运牵着手脚,缚着身体……
好在,这场戏,就这么完了。
回了惠华宫,负责后宫妃嫔临幸记录的公公前来,锦荷盈盈施礼:“公公,锦荷身体不适,怕拂了皇上兴致,让皇上触了霉头,这几夜,就请姐姐们服侍吧!”
锦荷说完,从怀中摸了支玉钗,塞到公公手中。
公公握着玉钗,只瞟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值钱东西,连忙弯腰谢恩:“为娘娘办事,乃是奴才的荣幸!”然后,便乐呵呵的退去了,心中暗道,这相府的千金,果然出手厚重,以后只怕要多来亲近才好。
珍儿问:“各宫的娘娘们,都巴不得皇上临幸,娘娘却往外推,这……”
锦荷淡然一笑:“你以前是哪宫的宫女?”
“锦瑟宫,也就是太子生母淑妃的寝宫……”珍儿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已故的妃嫔,说起来,那是不吉利的。
锦荷释然一笑“皇后娘娘安排你来的是吧?”
“正是!”珍儿点头。
锦荷坐回了椅子上:“皇上赐我贤妃,便是要让我知道轻重,识得大体,为他分忧……无论是说入宫的时间,还是谈这宫中的地位资历,我都只是新人,不应该和姐姐们争宠。我出生相府,今日入宫,只怕已经成了这后宫的眼中钉,收敛行为,修身养性,才是我该做的,珍儿,你在这宫中的日子比我长多了,有些道理,你比我更懂。所以以后,只管送公公些东西,那翻牌的册子上,便不要挂我的名号了……如若你觉得跟着我这个不会受宠的妃嫔会受气,那我便请皇后娘娘给你换个主子也行。”
“娘娘!”珍儿一惊,连忙跪了下来:“服侍主子是珍儿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