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姐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皇上的身子,恐怕是过不了太久。而妹妹也当知道,一旦皇上走了,新皇登基,妃嫔们,便是要去冷宫的。就算我是安郡王的生母,也一样只能呆在宫中,而翔儿,却要离开皇宫。如此,我们母子此生见面的机会,就渺茫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妹妹,你叫我如何舍得翔儿?”琼妃抹了一把眼泪,望着锦荷。
锦荷目光一暗:“按照祖制确实如此……”
琼妃叹息了一声:“妹妹是这后宫中,我最喜欢的人,不争不抢,性情恬淡,贤淑懂礼,待我们家翔儿也好。如今妹妹才十六岁,入宫也不过才半年,一旦皇上走了,妹妹这大好的一生,便要毁在这宫里——老死宫中啊……妹妹这性子,逆来顺受,可是姐姐真的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锦荷原本就不在意那些恩宠,便是入了冷宫,弹琴作画,看书写字,与如今在惠华宫,也没有多大区别……”锦荷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礼制如此,人力不能违抗,可是哪个年轻女子愿意这样?
没有人愿意这样,锦荷自然也不愿意,只不过锦荷心中有那个人,自己也曾发誓要保护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那样无能为力的境地?锦荷心中自然有一番自己的想法,自然有一条自己要走的路,只是别人不知道,也看不穿而已。
不过这当儿,琼妃的一席话,倒是让锦荷明白了琼妃的意图……
既然要演,便让她演下去,而自己也最好是做个配合的听众。这后宫中,做好听众,比倾诉要重要得多。
琼妃连连摇头,为着锦荷这淡然的反应而有些发愁。如今既然无法把锦荷引入自己的话头,那只好自己来提及“孙晏大人的千金,如何能年纪轻轻便入冷宫。姐姐舍不得,孙大人又如何舍得。妹妹……姐姐这番前来也是诚心想帮你。”
“哦?难道姐姐还有什么办法?”锦荷疑惑的抬头,望着琼妃,满目的迷惑表情。
琼妃迟疑了一下道“皇上三子,与妹妹都还亲近,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妹妹当知道,太子并无过人之处,只是得皇上的偏爱而已,而翔儿,却是聪明伶俐,熟读兵法,论到才能,是三位皇子中最出众的。姐姐想,如若孙大人能站出来,劝导皇上,为帝国考虑,选才能出众者为太子……一旦翔儿为太子,那么姐姐便让翔儿对妹妹以生母礼待之。等到他日,若翔儿登得大典,你我便同掌后宫……如此,妹妹可以安享荣华,而姐姐,也可无需面对母子分离之痛……”
锦荷倒吸一口凉气,装作惊诧的看着琼妃:“姐姐这是……”
“妹妹,我当你是自己人,也信得过你,所以才有今日之言。冷宫中白发宫女的孤独落寂,穷困潦倒,妹妹也不是不知道。姐姐好歹因为有着子嗣,也不至于到那样的下场,可是妹妹还年轻啊……想来,孙大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入那冷宫,孤独凄凉的过下半辈子。”琼妃说完,双目紧紧的盯着孙锦荷。
锦荷一番犹疑:“还请容妹妹考虑一二……”
琼妃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若立翔儿为太子,不仅是解了我母子分离的痛苦,让妹妹以后能保有荣华安乐,也对得其凤翎天下……妹妹还请多为自己考虑!姐姐这就告辞了……”
琼妃说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琼妃到了门口。锦荷却又连忙起身将她叫住:“姐姐……”
琼妃连忙转身,眼神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波动——成败,在此一举。
锦荷望着她,缓缓道:“那可否让安郡王殿下空闲的时候,多到惠华宫来走动?”
琼妃目中闪着兴奋,连忙道:“我就知道,妹妹是聪明人。这当然没有问题,我自当教导翔儿好好孝敬妹妹!”
琼妃说完,便步履轻盈的朝着外面而去——得了孙锦荷的相助,便是得了孙晏的相助。皇上再偏爱太子,却也不能不顾满朝大臣的意思……
想当初锦荷初进宫的时候,以为她是这后宫中最大的敌人,没想到皇上根本不曾恩宠于她,而她变成了这后宫中蒙尘的宝贝,一旦得到她,便得了这满朝文臣的助力,所以自己便让儿子来和她亲近。
没想到秦妃居然也想透了这点儿,也让凤铸时常来这里走动,搞到最后,三位皇子居然都成了这里的常客。而这孙锦荷,却居然没有半点儿别样心思,对待这几位皇子,都是一般模样。
而今皇上的身体越渐的差。自己又怎么坐得住?今日抛下这承诺,好歹也要在三位皇子中,为翔儿争取一些先机!
琼妃心满意足的出了惠华宫,却没有看到她身后,锦荷淡然的望着她的背影——那目光中哪里还有半点儿怯懦与犹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秦妃和琼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皇帝想让自己最爱的儿子继承大统。
而自己……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爱人,不过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随时见她,能随时抱她……昔日的不争,是因为以为那个人再也不能属于自己,而今,她却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爱人,是自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