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武士,领三千石粮食的俸禄。
马车停在城门口,千墨旸闭目养神地听着前来口述王口谕的人慢慢说完话后,微微笑了笑,纤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马车上搁着的小几,讳莫如深道,“千墨旸谢王恩赐。”
一边跪坐的仓予朔兮在听说王赐给千墨旸的东西后,却是一愣,手一抖,倒的茶尽数洒在了千墨旸的腿上。
“大人不必多礼,只要大人替萧姬治好病,王的赏赐总不会太少的。天色也不早了,大人还是跟着下官一同进宫吧。”
笑yinyin地看了仓予朔兮一眼,千墨旸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贴在她耳边温柔厮磨道,“等我回来。”
千墨旸登上一辆进宫的马车,跟着那过来传信的人就要往宫里走,驾驭马车的人拿着鞭子正欲挥动,一直高坐在马背上听着传令官与千墨旸对话的丰明川却发话了,“既然光华公子是本将军一路护送来的,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本将军少不得要将他一路护送到王身边了。”
说着,他深深看一眼似笑非笑的千墨旸,皱眉打马上前开道,说,“走吧!”
这里的人官阶都比他低微,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人敢反驳,千墨旸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于是,马车晃晃荡荡的载着千墨旸就进了城门,缓缓向皇宫驶去,在视线彻底被高高的城墙阻碍之前,千墨旸又掀开马车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城门。
苍予朔兮依旧在看着写着苍遒“京都”二字的城碑发呆。
世事变幻,百年沧桑,京都城还是保持着它浓郁的历史氛围厚重感,天色渐晚,能听见清脆的钟声从山上寺院传下来,一直通到郊外的平原上。
都过去八百多年了啊,千墨旸默默盘算着,凝视着手掌中静静燃烧的湛蓝色火焰,眼神却专注深情,糅合了她所有的情愫。
仓予朔兮,你只能是千墨旸一个人的。
第69章
按规矩,武士与将军不得王召见是绝对不能擅自进入皇居的,所以刚到宫门口,丰明川便勒马,转身看着马车里一手扶额不知在想什么的千墨旸道,“本将军不便入内,这以后的路,还请千墨先生自己走才好。”
心知他护送自己于此的目的,如今这话,更是让旁人以为他们是友人,不给王留下把柄而已。千墨旸淡然点头,她本来也就不打算与丰明川交恶,如今这形势,顺着他给的坡下也无妨。
“将军有心,千墨旸多谢了。”
说着话,已经有人来接,千墨旸与那武士和丰明川打了个招呼便随着那来接引的司属进了皇居。
初入皇居,千墨旸便察觉到了一股窥探的视线,隐在暗处,凉嗖嗖的散发着一股子冷气。
“先生,这边走。”
领她入宫的司属很小心地拿着白纸糊的灯笼在前面引路,不时谨慎地扫一扫四周,身子一抖一抖地发颤,脚步也虚浮得紧。
千墨旸见他如此,淡淡笑了笑,眼神晦暗,也看一眼四周,黑沉沉的,草木俱萎,颓败凄凉,冬日里特有的寒气侵入骨髓,更是加深了皇居周巡的可怖。
这皇居里,怕是有Yin魂。
了然地笑笑,千墨旸漫不经心地边走边装作看风景一样向前面引路的司属询问道,“敢问大人,王召我真是治病么?”
“先生这是什么话,王是已经下了口谕的,小人又怎么敢欺瞒先生呢?”
看他忽然严肃说起这话,千墨旸依旧淡然,微笑指指他手里拿着的灯笼,不解地问,“那敢问大人,手中提着的避魂灯,又是作何解释?”
一句话将司属吓得大骇,脸色苍白,汗流如注。
细细看了周围无人,那司属才敢上前一步小声与她道,“先生,这话可说不得啊!”
“哦?大人是说您手里拿着的避魂灯说不得,还是说“避魂”这二字说不得?”
“唉,都说不得!”那属官先就闻听了千墨旸的名号,心知她是有异能之人,也就不避讳,看看她似笑非笑神情状似不解,便拉了她往一处僻静之所,看下四周无人旁听,才细细解释道,“先生不知,最近啊,咱们这皇居,邪乎着呢!”
“哦,莫不是王丢了什么珍贵宝物,又或是膳房里的食物无故不见了踪影?千墨旸方才看这皇居深处京都中心,与普通百姓群居之处隔得只一堵城墙,想来若是有什么窃贼野猫,偷了拿了王的东西,却也在情理之中。”
“小人可不是在与先生开玩笑!”见她如此不正经,司属也急了,悄悄指了指这条通往皇居的小径,小声道,“先生可曾看见这路旁的那棵樱花树?”
千墨旸自然是看见了的,毕竟那树盘根错节,枝干粗壮,华荫丰茂,便是五个青年男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一进来便能将人视线引过去。更引人注目的是,它如今花开繁盛,落英纷飞,片瓣如雪。
“先生想必也清楚,反常即为妖,那樱花树是第三代王在位时,种下的,一直长在宫里,也没人动过它,原本还长得好好的,可就在几月前,忽然这树一夜间便开了花,那可是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