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傅渊颐顿了顿,转身离开。林泽皛抹着眼泪跟上来。
临邛望着傅渊颐沉默的侧脸也没说话,林泽皛滑步上前,心里不太好受,但想到恶鬼已除马上就可以收钱了,心情立马灿烂。
游炘念一口气跑到小区里,胃里,或者说灵魂深处那股无法消散的难受和恶心一直顶在她的心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悲痛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难过又痛苦的巨大情绪搅着她,一颗心就像被人大力揉搓,酸痛难忍。
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不断撞进脑海中,同时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你找到凶手查明真相,你失去的终归已经失去,无法再回来。
眼泪布满脸庞,游炘念无声痛哭。
傅渊颐站在远处凝望她的背影,良久,上了车。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病才好一些。”临邛问道。
傅渊颐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晚傅渊颐将游炘念的魂魄从王芳体内提出来,伸手在她的衣服下探索,临邛自然看见了,但她没开口。从十多年前认识年少的傅渊颐开始,她就知道傅渊颐藏着一个秘密,无论再亲密的人都不曾开口的秘密——当然,傅渊颐也从未有什么亲密的人,她向来独来独往,即便对寄居在她体内临邛也只是合作伙伴,从未涉及到自身生活。
临邛一直认为傅渊颐并不像个人类。她没有过去不问未来,不带任何希望。抓鬼也好赚钱也罢,只是无聊的游戏。她就像早就已经死去的人。
可自游炘念出现后,她做的一些事开始有目的。就算是因为工作,临邛也觉得古怪。
“好吧,如果你坚持要净化的话。”临邛将玻璃球握在手中,傅渊颐脱下手套将手指划破,滴血入球。
……
游炘念没回工作室,也没回m酒店,她在姜琴家楼下坐了许久,看了站在楼顶上姜琴妈妈许久。
姜琴妈妈站在那里起码有三个小时了,曾走到边缘,晃悠了几下,没跳,坐了下来。
游炘念知道她没勇气,真正要自杀的人不会犹豫,第一次就跳了。一旦犹豫就是心有所牵挂,死不了。
姜琴妈妈站在寒风中,一次次地想结束生命,但内心却有一份愧疚感无法释怀。
风“呼”地一声将天台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姜琴妈妈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这么凉爽的穿着在大冬天实属罕见,姜琴妈妈多看了对方两眼,忽然觉得这身衣服很熟悉,不是姜琴高中时的校服么?
“你……”
那女孩子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甜甜一笑:“妈。”
游炘念身边坐下个人,她转头一看,傅渊颐。
傅渊颐将毛领帽子翻上来盖在头上,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飞舞的毛领和黑色的长发。
“小琴?”姜琴妈妈望着姜琴光滑的脸庞,几乎觉得陌生。
姜琴扶着栏杆踢了踢腿,嘟起嘴说:“什么表情嘛,难道忘记我以前的样子了?这才是你女儿啊妈妈!”
姜琴妈妈说不出话。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姜琴沉下声音道,“我要去轮回了,我要忘了这辈子的痛苦。”
姜琴妈妈诧异:“那你的仇呢?你的恨呢?难道就要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刘可?”
姜琴有些难过:“我的确恨她,但那些已经过去了,我自杀就是不想被仇恨左右,不想变成一个人满是仇怨的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也不愿意再当怪物,不愿意连累你……”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连累我!我是你妈妈,我照顾你一辈子是应该的!”
姜琴摇摇头:“没有谁对谁的好是应该的,你这辈子太辛苦了,我也很痛苦。再继续下去我们谁都不会快乐,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必内疚,我的死对我们而言都是解脱。你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忘记仇恨吧。我曾经有机会用正当途径将刘可制裁,但我没选择那么做,而现在的确没有立场仇视任何人。从我接受刘可交易时开始,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姜琴微笑道,
“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丑陋。妈妈,你还记得我最美好的样子吗?忘记那个从外到内都无比丑陋的我,记住我本来的样子,然后,重新生活。”
“小琴……”
姜琴踏出屋顶,留恋地看了妈妈一眼,消失。
姜琴妈妈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消失。陌生又熟悉的女儿。
原来她真的不是因为恨我才选择自杀的。姜琴妈妈眼里滚滚而下。原来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女儿……
……
“你把姜琴的魂魄……感化了?”游炘念不知道神棍的世界里这种事专业称呼应该叫什么,就自己摘了个词。
“算是吧。”傅渊颐笑道,“可费了我一番功夫。”
“她真的能轮回?她不是变成了恶鬼?还在人间作乱这么久。”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