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更,蜡烛燃尽,流光已经在巴着白承修流口水。
白承修闭目养神,捋着流光的背。
突然,窗户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白承修连忙把流光的嘴巴擦了一擦,拍了拍他的背,“起来了。人来了。”
流光微微懵懂一下,立刻清醒过来,心里开始紧张。
刚才练了一下午,就是为了现在啊。
他连忙坐起来,又看了白承修一眼。
白承修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去吧。莫慌。我就在这里。”
流光站起来,向窗户走去。
一开窗,果然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外面。
流光爬出窗户,和黑衣人面对面站着。
夜风萧索,把二人的衣服吹了起来。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都很沉得住气。
流光觉得,他不能丢脸,绝对不要先开口说话。
风继续吹着,于是,是否沉得住气的比赛变成了是否耐得住寒冷。
夜风吹着流光的衣服,掀起来,露出他的肚脐,蒙住他的脸。
流光镇定而冷酷的把脸上的衣服拉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喜欢半夜三更站在二楼的窗户外面交涉。
很酷吗?
房间里其实舒服的很。
终于,黑衣人开口了,“他想见我,我来了。”
流光不说话。
黑衣人没有问话,他不知道改接哪一句。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又道,“见他之前,我要先恭喜你的觉醒。”
流光一愣,接着开始紧张起来。
觉……觉醒?
白承修没有提到过这个啊!
还是没有问话。
于是,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黑衣人取出一个小瓶,“你那晚在齐王府觉醒的事情,三刃已经告诉我了。喝了这个,认主。”
流光接过小瓶,手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喝……什么啊?
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白承修没告诉他应该不应该喝啊。
而且,认主……认什么主?
黑衣人盯着他,不说话。
流光欲哭无泪的想,看起来是非喝不可了……
他一仰头,把小瓶里的东西喝下。
咸咸的,是什么?
黑衣人看着他,语气里竟然有些嫉妒,“十三刃这么久都不觉醒,组织里急得很。现在觉醒,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还望今后提携。”
流光颤抖着点一下头,“嗯。”
黑衣人道,“如此,请十三刃带我去见白承修。”
流光松一口气。
白承修担心这人会问他问题,帮他准备了一下午。
没想到这个人直接要见白承修。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流光打开窗户,微一侧身,让黑衣人进去,流光自己也跟了进去。
只见白承修正在披着衣服站着,黑色长发倾泻而下,一手正在点蜡烛。
见到二人进来,他微微侧了侧脸,俊美的脸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邪魅妖孽,让流光微微失了神。
流光把窗户关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立刻心里惊悚起来。
为毛?!为毛嘴唇上有血?!
他偏着头想一下。
啊啊啊刚才喝的是血!!
真变态!
组织也变态!让他做的事情也变态!
白承修看了流光的嘴唇一眼,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接着笑道,“贵客来临,有失远迎。”
黑衣人坐下来,把脸上的黑布取下来,“丞相不必客气。”
白承修笑道,“原来是张大人。”
张启贤笑道,“就算我不取面巾,丞相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我的声音,也必然猜得出。何必多此一举?”
白承修笑道,“张大人的这盘局,把我害的好惨。”
张启贤笑道,“丞相是人才,我们自然爱的很。手段虽然恶劣了些,但是经此一事,想必丞相也已经明白皇上对丞相有多少信任。”
白承修沉yin一下,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愤恨的神色,“言谨风对我如此,不必再提。我只想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能帮我到何种地步?”
张启贤缓缓道,“丞相的家人,一时半会儿也还死不了。若丞相能为组织效力,我们必然包丞相的家人性命无忧。”
白承修思索一会儿,微微露出苦笑,“我一开始恨你们,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而且,……”
他看看流光,“这个人……我也不舍得的很。”
张启贤轻笑一声,“十三刃的地位今非昔比,是否肯留在丞相身边,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