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腰,让他倚靠着自己站立。
苏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试着握起来,却发现手掌根本连最容易的握紧都做不到,他反过来揪着苏辰潋的衣襟,“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连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挑断筋脉的后果甚至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苏辰潋低下头,下颚抵在苏钰的额头上,闭起的眼透露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很快那些伤口都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
苏钰揪着他的衣襟去拍打他的胸膛,“你给我滚——滚!”
苏辰潋紧紧的抱着他,“我会陪着你的,陪着这个样子的你。”
“混账!”苏钰的眼睛泛红,胸膛因为暴怒的情绪而起伏不定。
苏辰潋受着他绵软的拳头,突然伸出手将苏钰整个打横抱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钳制住他不让他挣脱。
门被推开,苏钰转过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山腰间苏辰潋的住所。
绿水青山,鸟鸣婉转,身后的一幢竹楼依水而建,淡薄的水汽在竹屋间环绕,宛若仙境一般。
苏辰潋抱着苏钰出了竹楼,往后回望一眼,眼底有几分回忆的怅茫,“师傅带我来这里,一恍便是三年了,真真是如梦一般……只可惜,那样开心快乐的岁月,再也不会有了。”
苏钰抿着嘴,冷淡的目光带着抗拒的望着他。
苏辰潋反手将背上从不离身的琴匣解了下来,伸手抛进了竹屋中,梨花木的琴匣在地上滚了两圈,撞上了竹门。
“师傅,我们走吧。”苏辰潋转过身,月白的冠带垂泻下来,“去天山。”
天山,顾名思义,是一个积雪终年不化的高山,传说雪山深处有一处桃园,凡间之人只可远远的窥见而不能进入,苏辰潋说要去天山,打定的便是带着他避世的主意。
苏钰怎么可能愿意拿一辈子跟他耗?如今进程已经到了百分之六十,要不是这一次栽在了苏辰潋手上,他说不定已经完成攻略了。
要攻略人物,必须是呆在被攻略人物的身边,如果苏辰潋带他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那还攻略的毛线?!
苏钰心里一惊,顾不得自己慌措的模样,伸手环住苏辰潋的脖颈,“带我去见一个人。”
苏辰潋看着苏钰掩饰不住慌乱的表情,手收的更紧一些,“你要见谁?”
“濮阳。”苏钰的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响屐阁,阮梦琳。”
苏辰潋沉默半响,“好。”
苏钰松了一口气下来。
就算苏辰潋知道他就是国师,也绝对想不到他和一个名动天下的花魁会有什么联系,而他确实是只闻过阮梦琳的花名而根本不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只要带着苏辰潋去北昭都城濮阳,就够了。
他是北昭的国师,北昭无他,还有神子池墨可以继位,而苏枉言也去了那里寻他,定然会和出关的池墨碰上。
两方之中,无论最后是池墨落败还是苏枉言落败,他都有方法可以徐徐图之。
苏枉言胜,必然会在皇宫中找他,但若是找不到呢?池墨胜,那苏枉言的下场可就堪忧了,他不相信苏枉言与苏辰潋同胞而生,苏辰潋会弃他不顾。
只要乱了苏辰潋的心神,给他逃离的时机就够了。
他可以找一个地方慢慢的等,等着系统重启的那一刻,到时再用什么方法去攻略这三个人,可以再议。
苏辰潋抱着他往竹林外的官道上走去,他知道苏钰肯定不甘与他在一起,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他就在自己的怀里,折断了翅膀,连飞的力气都没有,就算他手上曾经握着北昭最高的权柄,那也只是曾经。他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师曲觞,而只是一个被挑断了经脉的……废人。
但是苏辰潋没有想到的是,苏钰从一开始都没有准备借北昭的兵力脱身,他只是想在乱了他的心神后,钻一个能把自己藏起来的洞子,而已。
苏辰潋雇了一辆马车,买了最好的狐裘将车厢中铺满,然后将苏钰放了进去,就像安置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
几日赶路之后,两人已经临近了濮阳,甚至偶尔间还能听见人群的喧嚣。
苏钰只知道快要到了,却不知道现在身处哪里,只一日日的消沉下去,一日连一句话都不说。
“去濮阳之后,就和我去天山吧。”苏辰潋这么和苏钰说,“我们一起归隐,然后就再也不要出来了。”
苏钰躺在马车中的软榻上,宽松的衣摆下露出半截细细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苏辰潋抓在手中。
苏辰潋用手替他撩开挡住眼睛的碎发,“师傅,你说好不好?”
他靠过去抱苏钰,却被苏钰厌烦的推开。
但是苏辰潋这下子却没有让着他,抓住他的手就将他抱入怀中。
“放开!”苏钰没有力气挣脱开。
苏辰潋正欲张口,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箭矢破空钉在马车夹板上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进来,殷红的血很快将临近夹板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