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打击失声痛哭,苏寒黯然拉起白秀,道:“照顾好胡太医!”
风仪雪一大早赶到德阳宫却没看到苏寒,心里不禁小小的失落。
她轻叩了几下胡山的房门,开门的竟是许久不见的白纤芸。
两人对视数秒,同时冷哼一声。
风仪雪步入房门,想走近胡山塌边,不料遭到白纤芸的阻挡,心下微微恼火,开口便道:
“昔日的芸妃,如今竟成了别人家的看门狗了吗?”
白纤芸嘿嘿乐了好几声,摆弄着发尖儿,优哉游哉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某只母夜叉在骂街~~~”
“你!!!”
白秀见状,二话不说粗鲁的将白纤芸扔一边,拱手对着风仪雪歉意道:“公主!”
风仪雪一眼望见病怏怏的胡山在塌上喝药汤,转头疑惑的问白秀道:“胡太医怎么了?”
“娘娘失踪了。”
“可是胡蝶?!”
白秀点点头。
风仪雪倒吸一口冷气,这胡蝶消失的未免太是时候!如此混乱的局势加上爱人的失踪,苏寒那小笨蛋如何能受得了?……
“皇上呢……”
“回公主!皇上昨日一夜未眠,如今已经前去正阳殿。”
风仪雪微微皱眉,抬眼望向窗口,天色尚早,这不让人省心的小混蛋,怕又要搞出什么名堂……
走近床榻,风仪雪瞧着一脸凄然的老人家也是心酸不已。斟酌了片刻,风仪雪道:
“胡太医,你孙女我会尽快找到,这个,你先拿着!”
胡山眼光涣散的接过纸包,道:“什么?”
“释迦。”
胡山突然哈哈大笑,紧紧抓住纸包,眼角流出了泪水。
“释迦,释迦……人没了,你却到手了……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折磨老头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对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铺的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唯一的孙女重要。风仪雪体谅他的心情,却无法感受到那份痛苦。
亲人的爱,她何时拥有过?她曾眼睁睁看着自己父皇死在面前,可那就如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从眼前消失,吝啬的连一丝一毫的痛苦都没给予她。
风仪雪美丽的容颜平添了许多愁绪,更加楚楚动人。
将白秀遣退,风仪雪扶窗而立,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道:“我已得可靠消息,傅道常今晚会有大动静……苏寒,还需胡太医祝她一臂之力!”
正阳殿内……
苏寒和傅道常已经大眼瞪小眼半个时辰之久,终于忍受不住脖子的酸痛,同时轻咳几声,转过头去。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蝶儿不见本就忧心,看见傅道常那困难户的大脸苏寒这小胃就想直接跟厕所接轨!眼下这厮不好招惹,能躲则躲,待想出应对之策方是正道……
傅道常傲慢的冷哼一声,道:“皇上是为了找准皇妃而提前退朝吗?”
苏寒眼神一冷,道:“莫非傅爱卿知晓她的下落?”
“老臣不知!可皇上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封了整座皇城,一夜之内,挨家挨户搜查的事迹……这大尹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了!”
苏寒一改平日针锋相对,和气道:“朕行事确实有些莽撞,如有日后,定然改正!”
苏寒话说的含蓄,那句“如有日后”也让傅道常心下一惊!
凝视苏寒片刻,傅道常心中愉悦无比,这小皇帝虽是无能,却也不傻!今晚留他个全尸便可!
傅道常依旧神情傲慢,抚着胡须缓缓道:“皇上锋芒毕露,难以听取忠言,这改与不改,如今还有何意义?”
“傅爱卿所言甚是,如有天佑,朕还能凌驾苍生,必不会重蹈覆辙!”
傅道常哈哈大笑,三角眼一挑,道:“皇上,臣也期待有那么一天!”
苏寒微微一笑,环视左右,道:“正元今日为何不朝?”
傅荣膺高声一喝:“小弟身体不适,在家休养!”
在家休养?怕是在家软禁吧!
没了傅正元这个眼线,五姐你到底有何方法应对……苏寒心中惆怅又添一分,俊美的长眉微蹙,转头间便看到一边闷闷不乐的宋亦。
苏寒实在搞不懂这个老丈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说他忠吧,无论自己在正阳殿怎么受气他都不吭一言;说他不忠吧,私下可谓是言辞铮铮,呈上的奏折每次都是满满当当的蝇头小字……
苏寒无奈的叹息数声,道:“宋爱卿,你可是有何见解?”
宋亦一抬头,对上苏寒满是疑惑的双眼,当时就不自在了,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话了:“皇上……臣,臣,臣没话说!”
殿上传来一阵窃笑声。苏寒直接无视他,对着群臣大喝一声:“退朝!”
苏寒回到住所,那张宽大的床上空荡荡的,平日那温柔娴静的女子仿佛就在眼前,却抓不住,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