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纳兰迟诺看他的反应,很快地转移话题道:“其他人……都隐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身份。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起疑。”
之后,三人登上马车,准备妥当,车夫在外面“驾”一声,轱辘摇晃,马车一颠一摇,缓缓地行驶起来。
叶邵夕撩开车帘,极目望去,忽然不知一种怎样的情绪,控制了他的全身。
煜羡临东,与映碧毗邻而治,二国开国百年,传承数代,其历史悠久,文鼎昌盛,绝非南北二国可以比拟。
煜、映二国,一个主文,一个重武,历届帝王们崇尚武力,也懂文治天下,东西划分好之后,帝王们才渐渐地停下穷兵黩武,四处征讨的脚步,形成了如今四国鼎立,宰治天下的局面。
叶邵夕碍于身体原因,不能长时间颠簸劳累,这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抵达。
与映碧的铁骨风沙不同,东国煜羡,因其临海而治,所处的地理位置与历史沉淀的双重原因,区别于其他国度,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柔滑娇媚和端丽空灵。就其建筑来说,虽比不得映碧的富丽堂皇与紫金气派,但其温柔恬淡的建筑风格,应和着道路两旁的垂绦杨柳,倒也显得风骨出尘,别有韵味。
叶邵夕撩开帘子,一路观望,对这里生出莫名的好感。
煜羡多水,一路行来全是大小湖泊,数不胜数。烟雾迷茫,浩渺的湖水看不到尽头,青山脊线无言地隐去,轻风吹过,湖中漫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向四周荡漾摇曳开去,轻烟浮影,美不胜收。
“这是煜羡的京都,我们今日抵达这里,也算是到了目的地。”
叶邵夕闻言,放下帘子转过头来,见纳兰迟诺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他避了避目光,“嗯”了一声道:“这便是煜羡么?和映碧……真的很不一样。”
想来叶邵夕的心情,不知是何等的复杂。他的目光被这些风物通通吸引过去,观看飞入云空的鸿雁,游离在外的倦鸟,心中如同涨chao的江水一般,chao起chao落,无法收拾。
“自然,煜羡人杰地灵,风景秀美,出过很多经天纬地的大英雄,不要说先前的顺德、成贤二帝,就连当今的驭苍皇帝,也是同样的深明大义,文韬武略,让人钦佩。”
叶邵夕漠然不语,纳兰迟诺滔滔不绝。
“陈青是我映碧的名将,战功赫赫,功勋卓越,当世之下,能与其一较长短者,也非煜羡的君赢冽莫属。”
纳兰迟诺看来对煜羡的能人异士颇有研究,自从进入煜羡地界开始,就一直不厌其烦地给叶邵夕讲来讲去,叶邵夕一直垂首静静地听,偶尔答应一声,时不时地掀开帘子,观看街道两旁的风景。
马车一颠一摇,经过人声鼎沸的闹市,最终在一家朱红金漆,端然大气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叶邵夕抬头看了看,阳光打在纯黑深厚的门匾上,金色的篆体在那门匾上熠熠生辉,赫然刺进他的眼睛里。那分分明地刻着四个大字——广贤王府。
叶邵夕惊了一下,回头去看纳兰迟诺,只见他无碍地笑了笑,将覆了黑纱的斗笠递了过来,并亲手戴在叶邵夕的头上,为他正了正:“广贤王性格豪爽,没什么其他的心思,你不必担心。”
“广贤王是?”
“君赢浩。”纳兰迟诺撩开车帘,率先跳下马车,伸出一手要去扶他,“君赢浩是成贤帝的六子,心性不羁,性格洒脱,现在统领煜羡皇宫的所有大内侍卫,我们现在想要混进宫去,先要打通他这一关。”
叶邵夕“嗯”了一声,避开纳兰迟诺的搀扶,正要跳下马车,却见眼前的朱红大门沉沉开启,府内,有几人前后跨步出来。
走在最前头的两人,一个身穿淡蓝衣衫,另一个则身着玄黑朝服,二人看起来都十分英挺威武,气势不凡。那个身着淡蓝的男子对着另一个玄黑朝服的男子一拜,打趣一般地道:“那小弟在此先谢过四哥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还是要请四哥多多提点。”
玄黑衣衫的男子并未多言,似乎对他的打趣毫不在意,停了半响才一脸冷漠地道:“下不为例,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本王必定严惩不贷。”
“好好,四哥说怎样就怎样。”蓝衣男子一脸陪着笑,恭恭敬敬地将黑衣男子请了出来。
“四王爷四王爷,你听我说!哎!这次的事不怪浩浩,责任完全不在他!要怪只怪我,是我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蓝衣男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忽然有人从他背后蹿了出来,表情义愤填膺地道。
蓝衣男子君赢浩被他的神出鬼没弄得吓了一跳,也不客气,当下虎着脸给了他脑袋一拳:“墨水心!你出来干什么!给我滚回去!”
名唤墨水心的男孩捂着头,眼泪巴巴地看着君赢浩:“浩浩……你打得太准……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打啊……每次都打同一个地方很叫人吃不消哎……”
“闭嘴!”君赢浩听着听着脸更黑了,忍了又忍,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