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转弯处,还有另有一个人等了他许久,这人隐在Yin影里,让人看不清面容,只余淡青色的衣摆隐隐绰绰,偶尔蹁跹露出一角,在空气中随风飘摇。
“浩浩……”
“嗯?”
“我觉得……”
“什么?”
“老头儿的信里虽然写得很隐晦,但是我觉得这事另有隐情,应该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浩浩……你应该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叶邵夕。”
君赢浩不由拧眉:“为什么?”
“这事太蹊跷,你想,第一,他不仅和你们君家的人一样,可以以男人之身孕育子嗣,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他和你四皇兄,有多么得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君赢浩闻言眉目一沉,瞬间轻下声音,也不说话了。
这厢,叶邵夕并没有着急打开这封信,反而是江棠的到来,让他十分愕然,刚才他浑身疼痛,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现在稍作休息,果然好了一些,便随意问了几句。
“江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映碧吗?”
“嗯……陈青将军找我,说煜映边界现在小战频频,局势很是不稳,他希望我能找到纳兰王爷,将此事转告于他,并希望叶兄弟你和纳兰王爷能尽快回到映碧,以做好备战准备。”
“我?”叶邵夕摇头一笑,“我去了能做什么?徒增他人笑话罢了。”
“不!不是!叶侍卫你多想了,陈青将军还特意向我打听你,言语间对你那手剑法很是赞赏,还说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力荐你参军哪……”
“参军?”叶邵夕不由愣住,“我想都没想过……”
“难道叶侍卫你都不想吗?马踏狼烟、冲锋陷阵、挥师北上、血洒疆场,难道这些这些……你都不畅想吗!?难道你不是做梦都想去看一看吗?!”
“想……”
叶邵夕看着他的样子目光顿了顿,紧接着垂下眼帘,故作轻松地答道。
建功立业,匹马戎装,是每一个男人心底最深沉最原始的渴望,无时无刻不令人热血沸腾。可叶邵夕同时也明白,从他出生那日起,命里就已经注定,他恐怕……是无缘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了。
他虽生活在映碧,生身之地却又是煜羡,他身份不尴不尬,是占据山头的地匪贼寇,又是当今太子的身下娈臣,如今,又被那人拱手相让给了纳兰迟诺,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有从军戍边,征战沙场的机会?
叶邵夕苦苦一笑,暗下目光,低低地道:“这种梦……我也曾经做过……功成,名遂,身退,一旦成就伟业,便会乘一叶扁舟,到五湖四海中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江棠不等接话,又听见他哑然笑道:“如今看来……这果然真只是黄粱一梦,做不得的……”
“叶侍卫……”
“哦,不说这些了,怎么不见纳兰王爷?”
“军情紧急,王爷和太医先收拾行囊回映碧了。你昏迷好几天都醒不来,王爷也很担心,不过他走之前,特意交代过煜羡的广贤王爷,说等你身体一好,便安排你进宫去见太后。”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广贤王既然已经应允,想必就是无碍。纳兰王爷自有打算的,叶兄弟你就不用乱担心了。”
叶邵夕听罢,仍然拧眉不发一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江棠小心翼翼地看看他,又看看别处,想起纳兰迟诺的交代,不由干咳一声,旁敲侧击地打听道:“这事办完之后,不知叶侍卫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天南海北,总有安排我处……”
叶邵夕沉默了很长时间,一手在锦被下面,悄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也许,对于映碧,对于煜羡,甚至于对叶邵夕他自己来说,亡命天涯,总不失为一个还能过得下去的选择。
谁知江棠一听,“噔”的一声站起,立马急了急:“不行不行!叶侍卫你还不能离开!”
“江棠?”
“哦!哦……我是说,我是说,叶兄弟,你云阳山的兄弟还未救出,你怎么能就此离开呢?而……而且……你以后肚子大了,在外面怎么闯荡?总不能自己生?再自己喂吧?这,这怎么养得活……”
江棠急得满头是汗,没话找话,差点咬到舌头。
叶邵夕忽而抬头,目光沉沉地紧盯着他。
江棠目光躲闪,为他盖了盖被子,才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当务之急,你先养好身体,先进宫见了太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嗯。”
“江棠……”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江棠边笑边低头忙活。
“你是我叶邵夕一辈子的兄弟。”
江棠听罢叶邵夕所言手下一顿,登时僵立当场,什么动作也做不出。
“这两次,多谢了。”
江棠已忍不住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但他跟了纳兰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