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无底洞似的狂风瞬间割裂一样。
然而事实上,你知道吗?再多的说不定,一切,也都只是“说不定。”
你宁紫玉,偏偏就是慢了那么一点。
而叶邵夕他,偏偏就是快了那么一些。
而你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偏偏……就是那么几步。
结局早被预定好,你只须沉默地等待着,在这一天,冷静地接受那早该来的悲剧收尾。
“不!——”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不!——”
“我不接受!——!”
宁紫玉努力伸手去够,然而他大张开的五指之间,却依然挽不住那人迅速坠入云端的身影,和他一连串,被狂风刮向上的血流。
还有一些,甚至被打在了宁紫玉的脸上。
“太子!太子!你冷静一点!叶校尉已经掉下去了!”
“太子!你冷静一点!”
“不!——”
“不!——”
“滚开!滚开!——”
“太子!请您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滚!全都给我滚!——”
“邵夕!——”
猛烈的狂风在山巅间传送,也徘徊出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呼声。
“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回来!——”
叶邵夕的长剑,还孤孤单单地躺在那里,上面抹不掉的,是他凄凄艳艳的血迹,遍流一地。
“不啊!——”
“不!——”
夕阳一举沉没,大千世界也陡然黑暗下来。而叶邵夕,也就这样一个人,与垂暮一起,形单影只地消失在人间。
恨此生,不相逢。要渡红尘,且修无尘心。
那些浮光惊影的百般往事,千篇一律的情感纠葛,最终,也和叶邵夕的长剑一样,没有剑鞘,遗留在外,叫人莫不纠结。
从此,就算夕阳下山,皓月升起,人世的飞逝与变迁,烦忧与荣辱,也都已与他,再无关系。
男儿重知己,慨然生死交,生死且不顾,论功徒尔曹。
纵观叶邵夕的这一生,他因宁紫玉而很难平凡,而不平凡的人生,常常又注定了……很难平坦。
他只是默默的,用自己一生的行动,去诠释,捍卫自己的情义。
仰天大笑不求人,俯身跪地不留名,面对惨淡的现实和命运和捉弄,叶邵夕从未低头敛眉,即使是这一刻的——死亡。
他一样地坦然进退,不用喜惧。
历史可以见证,往事可以兴叹。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再也不可能知道的是,自此之后,宁紫玉每每午夜梦回,惊醒之余,总难忘,那落日前的身影,凄美悲壮,无不苍凉。
而远处,在那黄埃散漫的策马古道上,陈青“吁”了一声,最终停下马来,忍不住回头怅望西边,那日渐陨落的残阳。
“还好!还好!还好我们已经平安脱险,也没见那个狗屁太子追来。”其中一名大汉旋开瓶嘴,大灌了一口清凉的泉水,喝得甚是痛快。
“不知道叶兄弟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自言自语地,砸吧砸吧嘴,一转头看向陈青,发现了他的古怪,问,“陈兄弟,怎么不走啦?咦?你在看什么?”
众人听见有人问陈青,也都“吁”了一声停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对啊陈兄弟,天就要黑了,你不抓紧赶路,这是看什么呢?”
陈青只是默默地望着,很久都未说话。
半天,他忽然开口。
“我……送送他。”
“送送他。”
梁怡诗是第一个听到的,他坐在陈青的背后,挨着他最近,反应也最激烈。
她忽然僵住,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狠狠质问。
“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青垂下头来,缓缓闭上眼睛,依然冲向西边。
“不!不!——不!——”
梁怡诗怒指他,想将他推下马,不想却自己却跌了下去,浑身是土。
“不可能!不可能的!!——叶大哥他答应过我的!他应答过我的!——”
“你也听见了!是不是!?——”
“是不是!?——”
梁怡诗激动到不可自抑,满脸泪水。她直指着陈青,语气由指责变成哭诉,再由哭诉变到说不出话来,而最后,则直接倒在了陈青的怀中,颤颤发抖,声声绝望。
“叶大哥……你怎么……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梁怡诗哭哭啼啼地抽噎,半晌,只听梁千在一旁忽然开口道:“都下马!”
“我们也来……送叶兄弟一程……”
他带领众人站成一排,面冲西方要消逝的夕阳,居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