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被他气笑了,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狗东西,这种事情是你能问的?我也没有什么是要你分担的。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或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杏奴连忙捂住嘴,“小的知道了,保证闭紧嘴巴,谁也别想问出一个字来!”
“这还差不多。”薛蟠说着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你去瞧瞧,柏大爷怎么还没回来?”
“大爷,从这里去东院,就光是来回路上,也要走上一刻钟的功夫。何况到了那里,总要给太太问安,说几句话,又安排些事体,哪有那么快?”杏奴道,“大爷是不是站得乏了?不如您到那边儿坐着,小的给您捶捶腿,等柏大爷要回来时再继续站。”
薛蟠怒了,“你究竟向着谁?”
“小的自然是向着大爷的。”杏奴不解的道。
薛蟠骂道,“蠢货!爷已经把你给了杨哥儿,往后他就是你的主子,你该向着他才是!他让你看着我,你就得好好看着!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杏奴心道自家大爷果然被柏大爷吃得死死的,就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事?真是让人着急!
他却不明白薛蟠的心思,现在好好表现,待会儿柏杨一高兴,自然能说服他让自己留下来过夜,或者就是不过夜,至少也要做点儿什么再走。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薛蟠的决心是十分坚定的!
可惜柏杨虽然高度赞扬了他这种Jing神,却半分留人的意思都没有,最后薛蟠还是只能失落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杏奴留在了柏杨这里。薛蟠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柏杨,语气沉重得就像是要出远门很长时间见不着似的,弄得杏奴也有些战战兢兢。柏杨见状好笑,“你们大爷胡言乱语呢,你且别去理他。我在京里时恐怕要多劳烦你,不过你仍旧还是跟着你们大爷的。他若是不发你月例银子,你只管来找我。”
听到这番话,杏奴吓了好一跳,连忙抬头去看柏杨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然而心里的惊慌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当时柏杨分明不在,却知道薛蟠跟自己说了什么,这让杏奴如何不害怕?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自家大爷的心思也好,自己那些小算计也罢,他岂有不知道的?
这样想着,杏奴“扑通”一声跪在了柏杨面前。
柏杨被唬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又伸手去拉他,“快起来,我不习惯这样,往后不可再如此。”
杏奴在继续坚决的跪着和起来之间犹豫了一瞬,就顺着柏杨的力道站起来了,但还是将自己想的话说出来了,“大爷既说是把小的给了柏大爷,小的自然就只有柏大爷一个主子。若柏大爷将来不要了,再把小的送回去吧。”
柏杨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原不必如此……不过,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小的求大爷指一门婚事。”杏奴道。
“你有看上的人了?”
“并没有,任凭大爷做主。”杏奴道。
这就有趣了,柏杨想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明白杏奴的意思。其实对这时爱好龙阳的男人们来说,身边的小厮侍童,估计跟其他正常男人身边的通房丫鬟没什么分别。
其实这种身份说起来算是半个主子,却实在很可怜。真正像电视里那样,跟男主人相爱的是极少数,实际上就是个发泄的工具罢了。要说有感情,估计也就是伺候那么多年的一点情分。而且女子还可能有个正式的身份,称作妾,但这些侍童小厮们,就要悲惨得多了。
世人好的是娈童,也就是美貌少年,最多到十七八岁,年纪大了,主子有了新宠,他们就会被淘汰掉。而这样的身份,多半是不可能瞒得住旁人的,离开原主人之后,自然也为人所鄙薄。前程没有,依恃没有,最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杏奴明显不愿意走这条路,所以才会提出成家的要求。他没有看中的姑娘,只是想要个已婚的身份。
所以,杏奴是猜到了。
柏杨料到过他跟薛蟠之间的关系,总绕不过某些现实的问题,却也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不过仔细想想,至少不是坏事。这身份说来有多少不好,但是得宠的时候,却也是十分风光的。总有人不甘人下,想要借助这个身份往上爬。至少杏奴不是那种人,省却了许多功夫。
所以柏杨沉思片刻,便道,“方才那些话我就当是没听过,这件事你去求你们大爷,也是一样的。”
杏奴哭丧着脸道,“柏大爷也是知道我们大爷的,我若是去求他,他多半只会骂我:‘爷的终身大事还未解决,哪轮得着你?候着吧!’”
柏杨闻言一想,薛蟠的反应大抵的确如此,不由一笑,又道,“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娶妻。有这么一句话,还不够你放心?”
见他似乎没有听懂,柏杨又道,“倘若他问起,你就说这事我也知道。”
杏奴微微一怔,而后明白了。他将自己打算成亲这事在薛蟠那里挂了号,之前所担心的问题自然就不是问题了。毕竟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