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早就记下了,自然不必如此麻烦。”宝钗到底家中是做生意的,许多事情薛蟠如今也不瞒着她,反倒有让她帮衬的意思,因此多少懂些内情,此时在一旁笑道。
黛玉闻言,若有所思的颔首。
“这位公子真是高见,我就说怎么总听小二报菜名,我次次来却没有如此待遇,却原来是为此。”坐在旁边的一位客人突然转过头来笑道。
“不敢当。”宝钗见对方是一位年轻公子,立刻别开视线。
倒是对方方才没有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看,才发现三人的容貌竟都十分出色,不过衣着普通,且似乎做了什么掩饰,这才不惹人注目。他不由笑道,“京城里什么时候有三位如此出色的年轻公子,怎的我从未见过?”
听这话里的意思,竟是只要京城出现过的人,他都知道。
柏杨不由多看了一眼,的确是个英姿勃勃的青年,单论容貌并不如何出众,但通身的气度却非常人能比。而且他身上的衣着看似简单,但柏杨跟布料打了两辈子的交道,且在江南时又与刘家过从甚密,自然一眼看出这是进上的料子。
不论他是龙子皇孙,还是得到御赐,能够将这衣裳穿在身上,略不在意,相比身份都不普通。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位贵人,为何会坐在大堂里?听他的意思也是这里的常客,想来二楼的雅座,总不至于少了他的。
“我等不过是无名小卒,名声不显,”柏杨笑道,“想来不能入这位爷的法眼,这也不出奇。”
“非也非也!”那位年轻公子笑道,“别人我或许记不住,三位天人之姿,但凡见过,我是绝不会忘记的。”
这话里调笑的意味太重,且不说这里还有两位女眷,就算都是男子,这种轻佻的态度,柏杨心下也不喜,遂冷了脸道,“公子说笑了,我朝人口众多,单是京城一地,便有数十万百姓居住,莫非公子都一一见过不成?”
见柏杨神色冷淡,对方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重新转回去了。
因为被人注意到,宝钗和黛玉都有些不自在。主要是怕被看穿女儿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柏杨安抚的看了两人一眼,对小二道,“行了,看看你们后厨还有什么好菜,捡几样招牌的送上来便是。”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杏奴和李奴赶回来后,一行人便起身离开。
他们走后,旁边的那一桌上,坐在那位年轻公子对面的人才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有你颐哥儿被人呛声的时候?”
“不过不跟他们计较罢了。”那叫颐哥儿的人不忿道,“京城有没有数十万百姓我不知道,但这般出色的公子,又岂会籍籍无名?但凡有一点名声,小爷又岂会错过?”
“你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罢了,让你娘听到了,看皮不揭了你的。”他对面的人板着脸道,“我看那三人也不过寻常罢了,值得你如此夸赞?”
他这挚友什么都好,就是不务正业,兼且好色。这好色,自然不是世人所理解的那种意思,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世间但凡一切美好的东西,锦衣、美食、华屋、花草树木,一切能够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的东西,他都喜欢。
当然,也包括美人。所以他才敢说着京城里但凡有容色出众的公子,自己都认识。因为但凡听说哪里出了美人,这家伙是一定要排除万难去见一见的。
这毛病被人诟病也不是一日了,只可惜天大地大,能管得了这位爷的那几位主子都纵着他,旁人也不能多言。
“你懂什么?你看的是皮,小爷我看的却是骨。这三人不过是刻意遮掩,真实容貌必定十分出众。”颐哥儿笑道,“你这木头,纵使说了你也不懂。不过,那个敢同小爷呛声的也就罢了,剩下的两个,单看身段形容,恐怕是两个小娘子乔装打扮出来玩儿呢,这才瞧什么都新鲜。”
“你既然看清楚了,何必还故意招惹?”
“瞧着有趣罢了。林祁你便是太过古板了,如此人生还有什么趣味?”颐哥儿笑道,“我让人去查了他们究竟是谁家的,倘若果真是世交,往后不妨多往来。”
林祁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不一时赵子颐的贴身侍卫便回来了,“回禀主子,那几人上了马车,看车上的标记,是皇商薛家。”
“皇商薛家。”赵子颐托着腮想了一回,问,“我恍惚记得,他们家就是前儿封的那个贤德妃娘家的姻亲?”
“回主子,正是。”
“只听说他们贾家有个含玉而诞的公子哥儿,名头大得满京城里都当做稀奇事来说。我从前倒想去看看,只是他们家宝贝得什么似的,听说是身子弱,总拘束在家里,不让出来。后来听人说,倒也衬得上这名头,前儿北静王还夸赞过如龙驹凤雏。莫非方才的就是?”赵子颐兀自揣测道。
林祁道,“不是。”
赵子颐飞快的转过头来,一脸惊奇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不是?莫非你认识他?”
“江宁织造府此前曾来信,说薛家太太认了个义子,容貌出尘、智计过人。”林祁道,“月前贤德妃封妃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