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百米。下面的弓手列阵,取箭,上弦,动作整齐,千人行动宛若一人。
“你看这边的三千人,训练时也身着全甲,佩戴长丨枪与配剑,尽管他们在山中,也可日行两三百里。”
仲聆没生在好时候,没有机会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但是房邬不一样,他被父亲、长辈自小当成将军培养,后来捡回弟弟,也把这一身军中本事,悉心传给了仲聆。
班青说的这些,外人听着热闹,但仲聆却听得明白,心中不住震动。
山中地势复杂,重装出行可日行百里,这样的体力让人惊讶。
纵观北沐全境,这大概是这个北沐朝……最厉害的一支队伍了。
“这支步兵队伍很灵活,在山中打伏击,做突袭,进退皆有方法。副队长是胖子,你是认识他的,他休了三个月,是年前换过来的。”
班青仍然在介绍:“我的这些兄弟,八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可以正正好好的把朝廷打不过的胡人,全都拦在关外。”
“弓手两千,枪兵三千,那还有三千,是做什么的?”
班青:“要绕过这边,你才能看到。”
仲聆回想了一下,了然道:“怪不得北地山脉十年安平,在朝廷为了缩减开支,连守军都撤掉的情况下,这么多年,依然没有胡人打过来。”
说到这里,班青也是有一点发愁:“已经不安分了,胡人眼瞅着要打过来了,皇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毕竟我们是黑户队伍,正面出击太引人注意了。希望这次张窝囊将军遇害的事,能引起朝廷注意……要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仲聆看了他一眼:“张窝囊是我杀的。”
班青却说:“放心吧,无论皇帝怎么查,都是胡人杀的。”
他这样周到,仲聆也很领情,夸了他一句:“你很聪明,还很细心。”
被心上人夸了,班青一下子就老得意了:“我们才是北地山脉的老大,没有我们的同意和默许,不可能有人在北地山脉出进自如。”
班青的神情里,带了一点炫耀之意,显然是非常为山谷里的兄弟感到骄傲。
他们离山下很近了。
班青指给仲聆看向最后一支队伍:“最后三千人,在这边训练。”
仲聆看清了,兄弟们排成阵列,正在练枪。
他们Cao练的,正是房图将军旧时在军中,流传甚广的一套枪法。
房邬对他说过,他们父亲在军中推广过这套枪法,这套枪法比他们房家家传枪法的入门条件,要简单许多,最适合军中将士使用。
仲聆是房家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所以他愣住了。
“马不够,山里也不适合骑马,他们虽然骑射功夫都很好,却也没有马给他们,因此现在也是枪兵。”
仲聆听出弦外之音:“所以说,这一队以前是骑兵编制?”
“只有一部分是,后来打散重编了,现在虽然没了马,但这三千兄弟的综合能力,是这里面最厉害的,就算是打胡人,也可以以一敌十。我当年,也是从这一队伍里出来的。”
仲聆心中剧烈一震。
班青的意思不难听出来,山谷里有编织骑兵,那他们以前有很大可能……都是从正规军队中退下来的人。
可是这十几年来,自房图、丁将军殁后,朝廷军中,何曾有人练出过这样厉害的Jing兵?
仲聆神色无比认真,他望着班青的眼睛,不错过他每一个表情,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兵?
班青不好意思:“其实不能说是我的,其中原来有五千,都是我师父的兵。后来的这三千,都是原来这五千弟兄的家眷,投靠过来后,他们的兄弟、儿子长大了,选择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班青笑了一笑,自己说了下去:“我之前一直不敢说,我的师父就是丁将军。”
仲聆大吃一惊,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班青。
“他并不是皇帝以为的那样,十年前与胡人同归于尽了。当年那五千兵也不是全军覆没,师父只是带着他的兄弟们,在北地山脉躲了起来,躲到了这个山谷里。”
“他怕自己重蹈房图将军覆辙,因为手握重兵,又因为获得大胜后,在百姓中日益高涨的声望而被皇帝忌惮,然后随便扣个帽子,被诬陷至死。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皇帝不给他补给军粮后,带着兄弟们假装战死,然后在这里躲了起来,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将信得过的兄弟们亲眷,接到了石楠山上来。”
“我师父曾经说过,房将军在的时候,他忠于房将军。房将军死后,他不想像房将军那样忠于皇帝,他选择忠于百姓、不辜负自己兄弟。那在北边落了家,种种田打打胡人,守住北边疆土安宁,也算得上是忠义两全了。”
仲聆看着他的眼睛是那样的亮。
班青顿了一下,他觉得在仲聆这样的注视下,心都热了起来。
班青说:“世人都以为,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