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华韶看着她一脸沉yin,不厌其烦地再一次问道。
“我只是想去看看五月的情况,却没想到被他发现了。”靳长恭站直了身子,轻描淡写回答道。
“五月的事情你不需要管,在来流失之地前,为师便已经交待过她该怎么做,她是不会有事的。”华韶似不满她的语气,却也没有再相询问。
靳长恭一愣,看向脸颊染上清淡色泽的华韶。
原来,教五月说那一番话的人,是他啊……
“这么话,是师傅你是故意将伪装成我的模样的五月带进流失之地,让她替我转移别人怀疑的目光?”靳长恭长眉一挑,心中惊讶,她竟没有想到他为如此替她设想周到。
“这只是权益之计,对于熟悉你的人,她仅是与你有点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华韶没有否认她的猜测。
“可惜,师傅你太低估他了,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他只会凭自己的感觉行事,就像一头蛰伏地暗处窥视的野兽,有着与人类相比敏锐太多的直觉。”靳长恭想到他望着她时,那一双冷酷而又执拗的眼神,缓缓阖上眼睛。
“算了,不说他了,你跟莲谨之的‘工作’,忙完了?”
华韶看她一脸不愿多谈的神情,便淡淡移开眼睛,望着前方,道:“差不多了。”
“师傅,神遗之地的那些特殊石柱你有仔细观察过吗?”两人相携而走,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嗯。”
“那你不觉得,那上面细雕的一些暗纹图腾跟我身上的饕餮纹身的荆棘圈腾很相似吗?”
她的话一问话,华韶脚步似顿一秒,才重新启动。
靳长恭看向他,那没有情绪展露的侧脸,虽丑陋不堪,令人反胃,但是他却有一双与脸不相符衬的漂亮眼睛。
“……确实,石柱上的暗纹其实是跟你身上的纹身一致。”
靳长恭闻言,没有意外,甚至连一丝面部涟漪都没有变化,她随意道:“徒儿一直都没有问过师傅,我究竟是谁?”
前身影儿是在约二、三岁左右,被上一代靳皇从某一处带回靳宫,那时候属于孩单时期的记忆很模糊,却也很怀念,靳长恭能感觉到,影儿一直很孺慕那一段记忆,甚至有时候当她不是“靳长恭”的时候,她便会恢复“本性”。
究竟影儿是谁,她的父母是谁,她有着怎么样的家世,她的一切一切都从进入靳宫后,一片空白,就像她的出生这一段过程,在这世上不存在一点遗留的痕迹。
这让她很迷惑,也很奇怪。
难道她的消失真的没有人在意,或者说她的身世并不像她猜测的那么了不起?
那她这一身稀罕神奇的图腾又如何解释?能够绘制出这种秘制,并且能够收集这么多名鬼珍稀短时间能够提升功力的药材,怎么想也不该是默默无闻的小家族能办到的事情。
“为师迟早会告诉你一切的,只不过——不是在现在。”华韶再一次回避了她的试探,他遥远地望向天际,那目光似落入了另一个宇庙,那般虚无,飘渺。
靳长恭勾了勾嘴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移开了视线,笑道:“那让我就先期待着吧。”
既然有华韶护在她的身边,靳长恭便打消了去公冶那里避险。却不想,回到莲谨之的院子时,便看到公冶早已等在中庭,当他看到靳长恭与华韶一道回来时,表情微不可见地松了松。
“柳姑娘,你没事吧?”
靳长恭看到他时一怔,看来她在暗帝那里发生的事情,连他也被惊动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关心她。
“没事。多谢公冶少主的关心。不过看起来,他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靳长恭有些头痛地摊了摊手。
公冶带着止兰走上前,他目光清澈映水,问道:“靳帝为何要抓你?”
“好奇害死猫吧。算了,这件事情发生都发生了,我只想问一句——公冶少主,如果靳帝真的来抓我回去,你不会帮我呢?”靳长恭凝笑似月,一双星瞳笑盈盈凑上前,问道。
止兰心中一突,赶紧看向少主。
公冶嘴角上弯,端是雅菊之洁,与浅笑间,勾略出一副晓风清,他道:“从出事到现在,靳帝都一直没有派人过来拿人,我想,他必有另外的打算,暂时不会动你的。”
靳长恭一想,也是,刚才她在路上还耽误了不少时间,却没有碰到追兵,看来暗帝不知道基于何种原因选择了按兵不动。
但是,靳长恭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她浅浅一笑,眸光却毫无感觉,冷得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果然,躲不开的不仅是缘分,还有那一段扯不断,宰不掉的孽缘啊……”
靳长恭此话虽然似自言自语,却也没有忽略地落在一些有心人耳中。
他们无人接话,却像是眼睛忍不住被吸引,都入神地看着淡天琉璃,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的靳长恭,眼底神思不一。
又是一日匆匆忙碌地过去了,靳长恭昨夜一直警惕地等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