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朗朗一声,便与他相视而笑,却笑得意味不明。
“赌石?最后一局竟然是赌运气啊?”有人惊叹,嘴里开始有些不是滋味了。
别说,这黑袍少年真的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震惊,谁能猜到她竟然能够走到这一步?!
十二阁主挑战胜十二阁,这一件事情既给了他们一种魔幻不真实的感觉,也令他们产生一种既嫉又羡的情绪。
原来在他们眼中觉得遥不可及,困难重重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却轻易便达到,一时之间大厅的客人开始不平衡了,一开始看戏的人态度渐渐转变,渐渐期待那少年在最后跌一个大跟头。
“巧弄公子加油!再不认真,你们泉采阁十二阁阁传出去便亦不过如此而已了~”
“对啊,随便一个小子就被让你们输掉,真令人失望啊!”
巧弄听到周围此起彼落的声音,桃花眸微冷,而其它阁阁主的脸色既尴尬又亦有藏不住的忿然与不满,其中有几位忍不住愤恨地瞪了一眼靳长恭。
若不是她,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们怎么会被客人如此奚落,天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意”。
就在他们心中对靳长恭咒骂恨意渐生时,却是靳长恭第一个出声掷地有声地打断这一阵哄闹的杂声。
“既然你们觉得十二阁阁主不过如此,那有谁有胆子上来,试着挑战一下啊?”
靳长恭挡在十二阁阁主身前,一双黑眸就像犀利的光线一般,凡扫过的地方,全是那些心虚避开的眼神。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少年的眼神太邪气了,一盯着就觉得那黑白分明,却无波无澜平静无比的眸子令人害怕,但有些人就是嘴贱,好像不嚷嚷两句,他们那一颗脆弱的玻璃自尊就要碎了,活不下去似的。
“不敢吗?”靳长恭冷哼一声,再道:“那就说明不是十二阁阁主徒有虚名,而是我比他们更胜一筹罢了,况且我这更不是在多管闲事,而是如果你们将他们贬低,那特地跟他们认真比试一场的我又算什么?如果你们看不起这泉采阁,那如今坐在这里的你们,又算什么?”
她的一番话声如洪钟,一句比一句更重,震滞得大厅的人全部都怔怔地,哑口无言地看着她。
刚才还一脸仇视盯着靳长恭的阁主们,此刻分不清是羞愧还是恼怒,皆垂下头,不敢再直视靳长恭了。
而契则眼睛发光,看着陛下心中只有一句话:陛下,威武啊!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终于还是弄巧神色怪异地睨了一眼靳长恭,上前,笑语盈盈道:“诸位,若你们觉得十二阁阁真的如此不济事,那巧弄亦欢迎你们随时来赐教,但接下来,巧弄还是要请诸位静静地观赏完最后一局先。”
巧弄虽然笑得温和,但是厅中的人却不由得感觉有一种寒意从背脊蹿上。
“呵呵,刚才咱们都是开玩笑的,巧弄公子千万别见气啊。”
“对啊对啊,就是闹着玩的,十二阁阁主的能力,咱们还能不清楚吗?哈哈——”
泉采阁能够成为这柳街的一把手,背地里拥有的权势支持绝对不小,一见巧弄公子生气了,这些人才醒过神来,赶紧服软。
不一会儿,泉采阁的下人再度搬上来十张桌子,再在十张桌子上面,分别摆上十块大小颜色匀不一的石头。
虽然从外观看就是十块普通的石头,但是赌石的能手都能探出这里面其实都藏着翡翠石。
“规矩巧弄也就不多说了,想必诸位都懂了,结果也就是谁挑的翡翠石价值最大,谁就赢了这一局。”
巧弄姿态优美地站立,这话虽然是对大厅的人说的,但是他的一双勾人眼眸却一直盯着靳长恭。
但靳长恭却没有特地去留意他此刻的想法,她缓步走到十块石头跟前,一一看去。
二楼之上的公冶步向栏杆,指尖轻点发出有节奏的轻微音量,他这包厢距离翡翠石太远,他根本无法帮助靳长恭分辨好坏,虽然赌石这方面他倒也不算上专Jing,但至少也懂得不少。
而莲谨之身为丞相之子,一身在府中修养学习,甚少四方走动,他长年待在上京,根本就没有接解过赌石这一项活动,自然更不可能能帮到陛下。
而靳微遥倒是眼力超群,亦见多识广,但是他一向自持身份,从前便对这贫民游戏不感兴趣,若他想要品质绝佳的翡翠,又何必费心,只需一句话,便是成千上万的Jing贵成品奉献于跟前。
而前身永乐帝亦是一样,赌石在贵族中没有多少人气,也就那些喜欢来勾栏院的纨绔子弟爱玩玩,正经贵族名氏是看不上这种低档娱乐的。
她最后一项竟选择赌石,这是靳微遥不曾想过的,他不知道靳长恭为何选这个来赌,但是他相信靳长恭这么做,绝对有必胜的把握才是。
他自衬他认识的的靳长恭,是一个从不打无把握胜仗的人。
可事实上,靳长恭很诚实地如她刚才所言,赌石这玩意儿,真心不能光凭眼力,运气才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