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薯片给他开了门,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挑了下眉。但因为嘴里塞着东西,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啊……”兰琨看着那包奇异果味的薯片笑,“好吃吗?”
朱墨简短地摇了下头,“不过零食柜里只剩这个了。”
他抽了下鼻子,带了点嫌弃的说,“其实也对,好吃的话早就被人解决了。”
兰琨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了?”朱墨皱眉,伸出一只手想去试兰琨的额头温度,“不舒服?”
兰琨避开了。
“朱墨。”兰琨找到沙发,有些费力的坐在上面,手指绞在一起,“你说过住在我这里是因为上学方便对吧?”
“我当时会答应也是觉得,生活碌碌,能更方便一点怎么说都挺好的。”他的脸色随着他嘴角慢慢扯出的笑容越来越苍白,“那我最近有些事情不方便,你能不能先搬出去?”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气球逐渐泄了底气。
朱墨沉默了一下,薯片袋团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接着老大的个子蹲在兰琨面前问,“你讨厌我了?”
“我不是!”兰琨抬起眼睛,接触到朱墨的目光后又烫到一样的底下头去,半天才小声说,“你搬出去吧,好吗?找常明洛,找朋友,反正你离家出走结束了,不会再没地方住了……”
“怎么说句话能说的那么费劲,直接说这小子在妨碍到你了不就得了。”李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回来了,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笑。“你是谁?兰琨现在的男朋友,不是的话你挡他桃花了知不知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像小孩子断不了nai一样自我中心的黏着大人?”
朱墨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但是看兰琨也没有介绍他们彼此的样子,也就没有说话。
“好吧。”他最后叹了口气,撕了张日历写了串字递到兰琨手里。“我平常住在这里,你看着分一下东西给我寄过去吧。”
接着他去书房里拿了个双肩包,在半晚上走出了门。兰琨本来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话,最后跟朱墨握了个不lun不类的手。
李恒当初打篮球,身材相当结实,朱墨过防盗门的时候故意挡在那里的还往他这边撞上来,不料自己反而被顶了一个趔趄。
“啊,抱歉。”朱墨定定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他,“我没注意,没想到你会这么轻。”
“Cao!”李恒对着朱墨背影骂道,转头的时候发现兰琨已经关了门落了锁。他心里的怒气没办法发泄,只能愤懑的追下了楼,眼见朱墨上了辆豪车绝尘而去再追不上,心里更加愤懑的踹翻了楼下的垃圾桶。
“那人是谁?”常明洛坐在驾驶座上,瞥了一眼后视镜。
朱墨坐在他后面,不甚在意的摇头,“不知道”。
常明洛撇了下嘴,戴上了蓝牙耳机,没再说话。
“你先别忙着给兰琨打电话了。”朱墨看了一眼手里临走的时候兰琨塞给他的钢笔,随手塞进了书包里。“我有事情要你帮忙。”
兰琨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想,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无非壮士断臂疼上一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玩具熊被朱墨洗了,黑压压一块放在阳台,挡住了晚上大半的月光星光。
兰琨团在客厅角落里想,还是疼。
朱墨临走时兰琨给他的钢笔是朱墨自己的,兰琨的消费水平暂时还支付不起凯兰帝的限量款六面珐琅歌西卡,据说是杨老爷子送的成年生日礼物。他见过朱墨用过两次,所以李恒拿出来的时候他也立马认了出来。
李恒拿着那只六位数的该被供起来的祖宗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嗤笑一声,“怎么,你傍上了富人家的小少爷就对前任不屑一顾?他跟你差多少岁,有十年没有?刚二十岁出头他知道什么?我当时给你承诺一生的时候不也确信能海枯石烂吗,那既然我能放弃你一次他为什么不可以?再然后呢,你要甩了他再找一个小你二十岁的?”
兰琨懒得跟他说话,直接伸手,“少废话,还回来。”
李恒拔了笔帽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冷笑两声,“我忘了您老人家是忍辱负重有什么东西得藏起来不给人知道的那种。怎么,那小少爷还不知道你喜欢他?”
他把钢笔拍在兰琨面前,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兰琨我告诉你,你别高看你自己,你那点心思藏不住的。因为你本质上,是一个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过得好的人。”
兰琨想,李恒很可能没说错。
因为害怕付出落空不敢放上全部真心,再也给不了喜欢的人一整座糖果屋。对待所有的感情都是小心翼翼求证,Jing打细算付出,保持在最安全的距离里,唯恐一招不慎落得全盘皆输。
所以所有的举动都是基于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想过另一个人的心情。说是喜欢也是,说是保持的距离也是。
他跟朱墨之间整整错开了一段最好的年华和岁月,朱墨的一切刚刚开始,而他的青春已经死在了岁月中一次次的心酸妥协里尸体都落满了灰尘。李恒是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