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关的大事,云肖自然是全程戒备,特别过马路的时候,两只眼睛探照灯一样紧张地到处观察,生怕从什么地方就会冲出来一辆不守交规的出租车。即使在地铁上他也没能安心,很害怕地铁会随时来个出轨停电急刹相撞什么的意外事故。在地铁上没了,那也照样可以称之为车祸不是。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进了酒店,云肖才终于渐渐放下心来。已经快到中午,爸爸出车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爸爸这应该是安全了吧。
云肖这边刚安下心来,那边和爸爸一起出电梯,迎头就碰上了从旁边电梯里出来的白岸洲和李有文。
虽然知道今天必是能见到小爸的,虽然也已经做好了被小爸冰冷眼神漠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小爸就这样突然出现,并直接无视自己从身边越过的时候,云肖眼睛里立即就是一阵翻江蹈海的热浪冲了上来,唯一的感知只剩下:好想他,好想哭!
只是刚几天没见而已,云肖却感觉真的是隔了好久好久,像一辈子那么久。
白岸洲对着云青杨点了下头,当然不会跟他介绍身边的李有文,脚下根本没停直接擦身而过。目光往下调了一点,扫过云肖的时候停了一秒,故意停的一下,是想看清他会不会又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大哭。
李有文也对着云肖投去了一眼,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疑惑。云肖不抱任何希望地直眼望回去。以前,小李子最喜欢和自己斗嘴,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讨好表情,那双丹凤眼一笑就是两弯新月。
“肖肖,怎么了?”云青杨走了几步,回头看儿子还站在电梯门口丢了魂一样发呆。
李有文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简直就是有些惊诧地问白岸洲:“你怎么人家了?”
“……”白岸洲瞪他一眼,大概已经猜出来他想问什么了。因为那小哭包的表情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头啊,看得我都不忍心了。哎呦,那个伤心。”
“……”
“难道你……”李有文小声惊呼,咧着嘴,明显是开玩笑。这也就是他和白岸洲关系近,换个人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白家大少爷开这种低级玩笑。
“你脑子有坑是不是?”白岸洲不屑地全面鄙视他的智商。
“看年纪是小了一点。”李有文撇嘴,“不过长得很可爱嘛。”
“这孩子可不好惹。”白岸洲是经验之谈。
“怎么?会喷火?”脾气很大吗?“什么背景?”
“会喷水。能淹死人。”还会喷鼻涕,能糊你一脖子。
两个人没进包坤华的包厢,往相反的方向,转了一个大弯,打开一扇门,包厢里杨正源和庞泊生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里聊天,桌上菜都已经上了好些了。明显已经被人动过筷子了。方战钦也是一会就到。
白岸洲就是先过来看一眼,还是要过去包坤华那边的。陪母亲吃了饭再过来这边喝酒。
“今天琴姨也在啊?哎呦!够受的。”杨正源双手展开仰靠在大沙发里,向着白岸洲感叹了一下,又转头去问李有文:“有文,你待会要过去陪着吗?”
“滚。”李有文也早饿了,进来坐到桌上就先吃起来了,此时是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惹得白岸洲几个都笑起来。
这琴姨说的就是李有文的母亲饶琴波了,和包坤华都是市京剧院的领导,以前唱青衣也唱过刀马旦,可想而知,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脾气也火爆,李有文小时候没少挨揍。饶琴波更是想把他培养成国粹接班人,结果李有文对这个完全没有兴趣。被逼着学了好几年,后来饶琴波看他委实成不了才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现在那边包厢里一个副院长,一个团长,两个名义指导教授,再加上一个作曲的,会热闹到何种地步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白岸洲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是唱起来了,京胡,板,单皮鼓,各种京剧乐器咚咚锵锵的。三个人站在屏幕前,沙家滨智斗正唱得是如痴如醉呢。
白岸洲一一地叫了人,弯腰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跟云青杨点头致意,又走上前去抱了饶琴波一下,她正抬手唱“参谋长,烟不好,请抽一支”,抬手的同时乘机张开双臂就把白岸洲搂在怀里抱住了,抱完了接着唱,完全是一点不受干扰,可见这一名段唱得有多么娴熟了。
两位教授,白岸洲也是从小就认识的。一时间屋里所有人他都招呼过了,只除了那个小哭包一直低着头,弯着一截白皙的小脖子,窝在沙发一角在编自己的手指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云肖始终没有抬头。他知道小爸来了。也知道小爸不会注意他。不想被小爸的冷漠眼神伤到,他心里已经很难过了,再有点什么,他怕自己会难过地忍不住当场大哭起来。
人到齐了,智斗唱完大家收工吃饭。
包坤华招呼云肖坐她身边,云肖自然是乖巧地应了,包坤华上一世对他很好,即使现在她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刚坐下,身边的椅子就立即被拉开了,白岸洲跟着就坐了下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