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自己还怪勇猛?你想过没,你若是就此战死沙场爹该怎么办!王府怎么办!雁迟又该怎么办!你让我们这一家子人抱着头哭么?半点本事没有就学人逞能,你当我朝将军为何那么少,他们都战死了你知道么!”
老王爷掷地有声,声声愤慨,陈韫玉都被吼楞了,坐在雕花椅上半天不语,最后老王爷沉叹一声,干脆甩袖走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心平气和的见你就以为这事翻篇了?你知道我从京城不远千里来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担心,担心听到你重伤的消息……战场风起云涌,世事难料,稍不留神就会殒命,而你,带着区区十万人马就敢进攻大夏……有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难不成以为自己有九条命么?”
陈韫玉起身蹲在他面前,将脸放在他膝盖轻声道:“你别凶我了好么,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也很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留你一人在那冰冷皇宫,我怕成为你的第二个噩梦……”
“所以你又为什么要兵行险着?”
“你不懂,我在心底发过誓的,有些人一日不除我就寝食难安,只要一想到那些让你深陷泥潭的人还锦衣玉食生活自在,我就痛苦不堪……我忍不了,也许从前的我可以,可现在的我不行……为了得到权利,我不惜出卖自由,为了不是让人恶心我的……”
凌雁迟深深的看着他头顶说道:“你这个样子我会觉得自己没用……我的这些事情,凭什么要你来担……”
听到这陈韫玉低低的笑了声,抬头道:“因为我中意你啊……”
雪一直没停过,只是一直都不怎么大,零星点点,绒毛似的飘了漫天,气温是低的,所以落地也不化,渐渐的屋顶树枝上就堆了薄薄一层,安静又晃眼,而凌雁迟就这么低头亲上他,对这个人,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天还未黑,二人就回到房中,还是陈韫玉以前的屋子,二人依偎在塌上,屋内装饰摆放一点没变,窗外那模样别致的小屋檐也还在,看成色还怪新,想来是老王爷曾命人又刷过新漆,窗户被支出一条缝,又风刮着雪沫子朝里飞,凌雁迟随手划拉了一把,说道:“我想法子出来时宫里已经吵翻天了,你准备什么回去?”
“就这两天吧,我爹……他肯定是不会走的,雅湖边还葬着我娘呢,陈念,我也不放心带走他,他一走我爹岂不就更寂寞了么,翠烟和他,现在挺好的……”
“嗯……放心吧,想他们了我们就偷偷溜出来。”
“我晓得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哪还有我没想过的事情……”
凌雁迟掐了他的腰一把,无奈道:“你就别死鸭子嘴硬啦,你若是真想的开为什么这嘴角是朝下瞥的?”
“那你好好抱抱我,等到明日我就会想开的……”
“好啦~别想啦,睡吧,睡着了就好了,等到天一亮,你会发现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雪下了三天才见晴,当第一抹阳光照下来时陈韫玉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窗外的雪滴答滴答化着,他一睁眼就听到外头吵闹的笑声,忍不住推开窗户。
“凌哥哥你赖皮,毽子不能这么踢,你这样一个不掉,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宁之?”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掉你就不能来抢么,兵不厌诈嘛,快来快来!”
紧接着宁之就压低身体张着手,虎视眈眈盯着凌雁迟的脚。
就见凌雁迟脚尖顶着一个灰色的鸡毛毽子,一脸促狭的望着王宁之道,“看好了啊,我要踢了。”
“嗯!”
凌雁迟抬脚,不经意朝窗户的方向一瞥,他今日穿了身苍色的长袍,未束玉冠,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系在耳后,是另一种慵懒的动人心魄,被他一看陈韫玉就被勾去了半条命,忙地放下窗,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外头宁之很快开心地叫道:“喔~宁之抢到啦,轮到我啦~”
“傻孩子,是哥哥在让你呀!”
“那也是我赢,若不是被我的动作分了心神凌哥哥又怎会输?”
“嗯?现学现卖,有点本事,去,找你陈念哥哥陪你,凌哥哥等会去找你。”
“行!”
不久凌雁迟小跑着进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陈韫玉突然觉得脸有些热,接着就被一个火热的手掌捧着脸在嘴上亲了一下,凌雁迟笑嘻嘻的对他道:“你怎么这么能睡,我昨晚又没有折腾你?”
陈韫玉垂下眼莫名有些羞赧:“大清早就不正经,就这样还怎么教宁之。”
“小家伙聪明着呢,一看就是自学成才的料,你听听他刚才那话。”
“那你不能教他点好的?”
“嗯,嗯……”凌雁迟果断摇头,“不妥不妥,咱们王府不养善人,还是要像我这样聪明的好!”
陈韫玉面色古怪,嘟囔道:“你倒是会夸自己!”
“这不也是在夸你么,夸你眼光高啊!”
陈韫玉推开他起床,凌雁迟就在一旁交叠着手看他,他眼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