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廊,跑到了洗手间,跪在垃圾桶边,疯狂的吐着,吐得酸水都流了出来,他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浑身冰冷,不停的抖着。
“有人么?没人我进来了?”门口似乎有人说话,许诺想回答,却发不出来声,他蜷缩在一个角落,不停的抖。
“许诺?你没事吧?是不是中午吃得太辣了?”来人是夏雪,她看到许诺跑了出来,不放心跟了出来。
许诺想摇头,可是他现在没力气。
夏雪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巾,一点一点擦着许诺身上溅到的呕吐物,小女孩看着胃里有些不舒服,偷偷的干呕了几声,但是没有放弃。
许诺感激的看向夏雪“我没事。”然后挣扎的站了起来。
夏雪很担心,扶着许诺走了出去。
秋天渐渐深了,许诺很冷。
☆、检查
这一晚上对许诺来说,真的是辗转反侧,他幻想出了千百种结局,哪一种都是悲剧,是老师同学的嘲讽,是父母姐姐的失望,是亲戚邻居的疏离……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已经做过了凌晨,许诺还是睡不着,索性从被窝爬了出来,推开窗户,把腿伸出窗外,坐在了窗台上。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星星。许诺看着这漆黑的一片,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这黑夜,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一丝光亮。脑海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蛊惑“跳下去!跳下去!”许诺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大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要不是胖胖的屁股卡在那,人就掉下去了!许诺吓得急忙抓住窗框,一点一点把自己往回缩。这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漏出的半截小后腰,许诺疼了一下一回身,然后脑袋里“嗡”一声。
许诺趴在窗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他差点以为自己就死了。许诺卧室窗口下有个小小的铁框,那是去年秋天许教授找人安的吊篮,冬天时可以放点冻货。如今许诺就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掉了出来,就站在了这个吊篮里。吊篮承受不来许诺的体重,吱吱呀呀的晃动,许诺害怕了,他做不了英雄好汉,他怕死。人在恐惧时能激发出巨大的潜能。许诺一抬腿轻巧的一撑,愣是从窗户里挤了进去,进了屋子还有些庆幸,十多年的舞蹈真没白练,灵活度还是有的。
跳进屋子,许诺急忙回身把窗户关上,拉好窗帘,钻进被窝老老实实的闭着眼睛数羊,身子却残留着恐惧的余韵,不住的发抖。
好死不如赖活着,许诺决定好好活,天亮就去医院,做个检查,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许诺按时起床,把自己的零花钱加上过年的压岁钱全带着了,差不多有小一千,这是他打算攒着买个山地车的,现在也得用了,还怕不够,跟许教授撒谎学校要收饭火钱又要了一百,许教授也没多想,只是说别丢了,就给了。
许诺出了门拐了个弯,在电话亭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昨晚着凉闹肚子请天假,老师对他最近表现很满意,也没详细过问,就准了假,许诺拍了拍胸口,好征兆。
许诺奢侈了一把,花了4块5打了个出租去医院,去找那个有些冷漠医生。许诺不敢找别人,他害怕碰到熟人,虽然几率不高,但这个医生连着见了他两次倒霉相,也没什么避讳的了。
今天不是周日,医生的病人似乎很多,许诺躲在一边小心翼翼向里面望,犹豫着,恐惧着。
等到这波病人都走光了,也快到中午了,医生似乎有些累,摘下眼镜,靠着椅背,揉着太阳xue,向外喊了句“进来吧,你都踩了一上午点了。”
许诺探出半个身子,指了指自己,比了个“我”的口型。
医生皱着眉点点头。
许诺对医生发现了他却不点破的行为有些气愤,却也无可奈何,慢慢挪了进来。
医生抬头看了看,指着前面的凳子“坐。”然后带上眼镜,等着许诺说话。
许诺坐在椅子上,总觉得不踏实,动来动去。
“长虱子了!”医生有些不耐烦。
许诺有些脸红,但是更觉得委屈“我……”
“快点,我还没吃饭呢……”医生不太开心,他不喜欢这种人。
“我,我,我来化验!”许诺咬着嘴唇,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感觉到医生的不友好和不耐烦,可是他真的无助,他不敢和家人说,他没有什么朋友,他也不能和夏雪说。
医生有些愣了,他原以为他是来打听罗烈了,似乎除了了罗烈,他俩也没什么交集“化验什么……”
许诺哆哆嗦嗦的说着,眼神里带着祈求。
医生撇了撇嘴,在键盘上劈了啪啦的打着,打出了一些单子,想递给许诺,犹豫了下,站起身子,去拉许诺。
许诺吓了一跳,本能的躲了一下,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医生。
年轻的医生又叹了口气,他觉得再这么叹气下去,就该老了“我叫林叶若,你叫我林医生吧。”
“林,林医生……”许诺怯怯的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