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了,做好事还不留名,那不是傻子么?
偏偏杨帮主身体还这么硬朗,打狗棒抡起来不含糊,一时半会没有要驾鹤西游的意思。底下九袋长老一直盼着老大死了自己上位,老大老也不死,可能是眼看自己要熬不过他老人家,坐不住了,逮个机会就要发挥。
王嘉可曝光的宴会上有富豪、有明星,有皮rou交易,甚至还有违禁药品,金灿灿的开屏孔雀们一个个露了腚,大家伙都喜闻乐见。王嘉可的失踪又给整个事件增加了戏剧悬疑色彩,众说纷纭,讨论度极高。在这种情况下,凡是跟那场饭局沾边的人,都得沾上一身的腥,何况杨逸凡说的话乍一听还挺出格。
对于那些能从一句话里分析出十万隐情的网友们,这已经算是证据确凿,只待宣判了。
突如其来的夜风把洗衣店的广告牌摇得“嘎吱”作响、鬼哭狼嚎。
大风已起,飞沙与走石都可以借势,只要束手静候。
喻兰川听完,跟江老板一点头,站起来要走。
“等会,小喻爷,别过去了,反正你平时这会也没下班呢。”
此时刚过九点半,一般情况下,喻兰川确实还没下班,不过这一阵是刚过完春节假期,新一年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展开,公司不太忙。
喻兰川一顿:“但我今天下班了。”
江老板跟防隔墙有耳似的,压低了声音对喻兰川说:“别过去,你听我的——现在丐帮四个九袋长老都来齐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个个都是一脑门官司,你不露面,他们挑不出毛病来,可你要是去了,就得过去打招呼。你怎么说?”
喻兰川可不是闫皓那个直眉楞眼的傻孩子,当然听懂了江老板的意思——大家尊称他为“小喻爷”、“小盟主”,是看在他大爷爷喻怀德的份上,并不是他本人有什么排面。
一个靠房上位的加班狗能有什么排面?
没事的时候,大家客客气气,让他组织武林大会,带后辈们来相个亲,找点鸡毛蒜皮的事给他,体现一下盟主的价值。这么稀里糊涂地混个一二十年,等跟各界人士都混个脸熟,到哪都能找人说话,这个“盟主”才算名至实归。
不然真有事的时候,哪个老人Jing会听他这小青年的?
丐帮的事跟他没关系,学习紧张工作忙,他不了解内情、不在场,这都有情可原。但如果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贸然搀和,那他这“盟主”的含金量可就大白于天下了。
“江叔跟你不说虚的,自古行侠仗义,哪个不是‘举手之劳’啊?”
喻兰川神色闪了几下,缓缓地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洗衣店的大门突然弹开,刚才溜出去的闫皓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救护车拉走的是杨帮主!”
江老板:“什么?”
闫皓语无lun次地说:“是老杨帮主!可能是气着了,他们说他刚才话说了一半,突然捂着胸口仰过去了……哎,小喻爷?”
喻兰川起身就走。
甘卿原本在车里玩手机,另一侧的车门“呼”一下被人拉开,喻兰川:“帮我找个地方停车,我过去看看。”
甘卿:“等,我……”
不会开车!
然而喻兰川不等,已经风风火火的没影了。
甘卿在这“铁皮盒子”里坐了一会,用手机查了查那俩脚踏板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仍然十分茫然。于是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哆哆嗦嗦地下车转了一圈,试图在车屁股上推了几把——缺德的喻兰川临走还拉了手刹,推不动。
一个中年人正好从小路走出来,站在风口抽烟,围观了她这通折腾,乐了:“姑娘,驾照买什么送的?快别推了,打算停哪?我叫几个人给你抬进去。”
甘卿无奈地冲一摊手:“我驾照还没来得及下单呢,我那朋友也不等我说完。”
中年人掐了烟头走过来:“你要是放心我,我可以帮你停一下。”
甘卿连忙道谢。
“跟男朋友拌嘴了吧?拌嘴就把女孩跟车往路边一扔啊?”中年人熟练地发动了车子,“唉,就这狗怂脾气也能有女朋友,得长得跟明星似的吧。”
甘卿:“……不是,就普通朋友。”
中年人“哈哈”一笑,没信,哼着小曲找了个公共停车位,把车倒了进去。
甘卿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的肩头,只见这个人衣着打扮颇为体面,但肩头打了块突兀的补丁,乍一看还挺时髦——丐帮自古有“污衣帮”和“净衣帮”之分,据说在历史上,两拨人还干过几次仗,后来几经战乱,又成了一家人,到了当代,已经不区分这些了,因为虽然街上的流浪汉和乞丐还归丐帮管,但丐帮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再是乞丐了,各行各业都有,只有帮派内有事的时候,才会穿打补丁的衣服来,以示身份。
甘卿从羽绒服的兜帽里撩起眼皮,问:“大哥,您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吧?”
“看得出来?”中年人带着点笑意说,“其实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