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受着死田螺这不冷不热的调调,他微不可知的皱了眉头,唯独就觉得,身边还站着侯小云,这样直接的嫌弃,明摆着说给他听的啊。
李文钰心道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有认出来这人就是那戏台上的虞姬啊。他道,“小楼兄演了一场有些乏了,在面馆吃面,恰好同我遇见,聊了几句话本子,甚是投缘,才会行一路,横竖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怀夙“啧啧”一声,将头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连那种图你都敢画,怎么地,今儿这可心脏没跟着动一动?”
李文钰索性伸手揽住怀夙,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恰好一缕发丝从额头落下,蹭过怀夙的脸颊,带着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回他,“这世间纵然有倾城国色的凡人也比不过您这一千年难一遇的皇。有皇在文钰身侧,文钰当真难以容下别的颜色。”
辣鸡,一天到晚撩拨他,难道他不会么!辣鸡,辣鸡!
怀夙嘴角勾起,颇有些趣味,“哟,原来在你眼中如此看重我,”他竟然低头,快速在李文钰额头落下一个吻,在侯小云惊讶的眼神里抬起头,挑衅的一望。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辣鸡,又被套路了!
李文钰一把就松开了怀夙,旁边还站着侯小云,这个辣鸡田螺,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对他......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周遭人的表情,脸上更加窘迫。没想到他才松开手,怀夙就主动握住他的手,“你俩在话本子上投缘,大可白日再约时间,现下我同这死书生打算去逛逛街放个天灯再一同回客栈休息了。”
说罢,也不管人侯小云怎么地,就拉着李文钰走了。
“那文钰兄,在下在梨园恭候你登门。”
怀夙轻哼了一声,握着李文钰的手越发紧了一点。
李文钰张了张嘴,任凭夜晚的凉风吹了一口到他嗓子眼里,将那些话给堵了回去。他其实特想问一句,看上虞姬的人不是我好不好。
而在他们背后,侯小云抿着唇,悬在他头顶上的琉璃灯将他白色的衣衫映照的如同一幅浓烈的画卷。直到两人相握的手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才蓦然有些清醒过来,独自一人往护城河的方向走。
“从前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相爱是一件多么有背常lun的一件事情。原来,真心相爱的时候,可以这样,无所顾忌。”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同杨月楼,那人或许永远都做不到像李文钰同怀夙那样。他其实多希望又一天杨月楼也能这样。
天不知道何时开始下起了小雨,一开始还不见得有多大,没一会儿子就变成了细细密密的雨,落在护城河的河面上,掀起了可点点滴滴的涟漪。
热热闹闹的一场庙会,因着这一场午时的雨,浇灭了最后的喧闹,人人都收拾东西要回家了。
侯小云一个人站在护城河边上,雨水落在他的肩头,将他漆黑的长发润的如同才出水的海藻。他蹲在地上,将早就带在身上的笔拿了出来,熟练的拿出一只荷花水灯,在上面写乐字之后,点了好几次才将灯给点亮了,放到了水面上,随着从上游漂下来的水灯一起往下游飘去。
他站着的地方仔细看,还能看到他放出去的水灯上写着四个字,平安康健。
......
回到庭芳阁,果然没看到杨月楼,应当是回家照顾老母去了。
侯小云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顺手将门阖上。外面的雨太大了,连带着将白色的衣衫都领的shi漉漉的。
侯小云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衫,黄晕烛火里,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羔玉一般,带着有些病态的白,光滑细腻的不像话。这样的肌肤说他是被圈养在闺阁中的贵女都不过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个不停,低落在屋檐上发出脆响。侯小云房中的窗户并未完全合拢,斜斜的开了小口,时不时有小雨撒进房间,带来一丝chaoshi又冰冷的味道。
侯小云对着铜镜,将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脱干净了,镜子里就出现一张他的脸,他微微上扬唇角,带着某种致命的风情与邪气。
忽然间,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冒出来的一个水泡,皱了皱眉头,这身衣服可是他最喜欢的,要是被雨水给泡花了,就白浪费了。
他想了想,起身将开着的小窗户也给阖了起来。他看到再无可疑的,才将自己的手伸到就腰侧,摸索了一会儿,终于从中间穿出一根透明的针线出来。
铜镜里,侯小云就看着那一根透明的针线被他穿了出来,然后用力一扯,只听到“啪嗒”一声,整个腰侧的皮都被打开了。
透过铜镜,可以看清侯小云依然端坐在镜子面前。但令人森寒的是,那皮囊开口的地方往里面看,竟然看到的全是白骨。
他像是脱掉外衫一样,将他身上的皮rou整个都拿了下来,轻轻的挂在了屏风之上。自己则彻底变成了一具直立行走的骷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们勤劳美丽的狐狸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