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期待着收到礼物的那一刻。与年幼时的那种雀跃如此相似,但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就连她身边的宫女内侍们也都已经习惯了李定宸动不动就往这里送东西,甚至有时候一天要送两三次。明明都住在一处,却还是弄出了偌大的阵势,越罗一边觉得幼稚,但又没有阻止的念头。
她一开始还担心这事情传出去,会对李定宸的名声产生影响。然而事实上却是她多虑了,两宫太后听说此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的乐见其成,甚至还打趣过越罗一次。至于外朝的大臣们,帝后和睦是好事,他们纵然心里觉得皇帝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不妥,但毕竟李定宸做得并不出格,也就没人能说什么。
好像在全世界眼中,李定宸这么做都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渐渐的,越罗也从中领会到了一种细微的快乐,很难用语言去描述,但这深宫生涯,似乎都因为这些事而镀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变得鲜活起来。
进入八月之后,随着一场场秋雨降下,天气也就一日凉过一日了。长安宫中的冰釜已经收起,宫人内侍们也都换上了秋装,就连宫中清供的花朵都跟着换成了各色菊花。
这一天正是西苑一月一次的马球比赛,越罗前一天被李定宸说动过来当了一回观众。
相较于几个月前,众人的配合又默契了许多。而李定宸大抵是终于放弃了做个百战之将的打算,所以对于胜负不再拘泥,只将每日的训练和此刻的比赛都当做放松身心的游戏,发挥得反倒比从前更游刃有余。
而且越罗还注意到,李定宸现在已经可以自如的指挥自己的队员们,将一套套的计划发挥得淋漓尽致,或是两翼包抄,或是声东击西,或是瞒天过海……他当真如越罗所说的那样,将兵法融入了比赛之中。
而且效果明显不错。
又一次一击破门之后,比赛结束,李定宸的队伍不出意料获胜。
而且,这次对手并没有束手束脚,刻意让分,他们赢得实至名归。——马球赛毕竟不是战场,李定宸在这上面也的确有天赋,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之后,有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李定宸几乎每一天都在进步,而越罗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对他的表现吃惊,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种吓一跳的感觉。
即使她的期待已经不低了,但他的表现还是出乎预料的好。
正朝着看台走过来的李定宸意气风发,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一年前的影子了。越罗分明是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此刻还是不免有些感慨。已经不能再将他当成小孩子来看了。
“阿罗,今日这场比赛如何?”李定宸扬声问。
“Jing彩纷呈,实至名归。”越罗自然不吝称赞。
李定宸脸上露出几分高兴的神色,但又很快淡了下来,摇头道,“其实这不算什么,到底是在御前,大家都留着分寸呢,不过是看着热闹罢了。”
他看得清,也不以为忤,但到底还是有些遗憾的。越罗正要安慰,李定宸却已经重新振奋起来,问她,“阿罗可想看看更激烈的马球比赛?”
“去哪里看?”越罗心下一动,问道。
李定宸神秘一笑,“阿罗且随朕来。”
两人没有回长安宫,而是一路去了太平宫。虽然成亲之后李定宸几乎没在这边住过,平日里多半是在长安宫,但这边伺候的人却都仍旧是齐备的,平常张德更要带着人在这边替李定宸批折子。所以这会儿两人过来了,也能立刻安顿得妥妥帖帖、丝毫不乱。
张德将两人迎进去,然后很快按照李定宸的吩咐,取了衣裳过来给他们换。
越罗一看是两套民间常见的书生装束,心下便有数了,也不多问,自去换了衣裳。因为没要人伺候,所以等她换完了出来,李定宸这边早就已经好了,见了她,不由笑道,“这是谁家的俊俏小郎君?”
越罗不理会他,让人取了妆匣来,将双眉描粗,脸上也做了些装饰,那几分女气就彻底被盖住,加之她性情本来就大气稳重,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来是女扮男装。
李定宸围着她转了一圈,对这种改装十分感兴趣,又忍不住调侃她,“阿罗怎的如此熟稔,莫非从前时常如此偷溜出去?”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想要偷溜出宫都要靠越罗来想办法的小皇帝了,又肩负着“拆穿皇后真面目”的重任,在越罗面前说话也就不似从前那般谨慎,听着倒像是哪家的登徒子在调戏小姑娘。
张德在一旁听着,只能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并不在场。
越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陛下的熟稔不弱于我,想必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倒也不是很难理解,有张德这位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中常侍在,安排得只会比自己之前更加妥帖,让人发现不了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越罗没想过拘束李定宸,也没细问过这些事。
李定宸嘿嘿傻笑了两声,将这个问题含混过去了,也就不好再追问越罗怎么会对改装的事如此熟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