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只觉得他这是在赌气,倒也不甚计较。反正他总是这个性子,多少年了也改不了,既然无关大局,也就不必太在意。
反正大事上李定宸一向拎得清,不会胡来。
何况,看着朝中那些一本正经的老臣们变脸,倒也算是一件趣事。
最有趣的是他们还不能到李定宸面前来聒噪。因为给皇子和公主加封,这是早有成例的。李定宸这种宠爱孩子的程度,在历朝历代君王之中,只能算是平平。没见这旨意发下去,连内阁四位相公都没说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越罗知道这是李定宸对王霄的“回敬”。之前王霄几次行事,他都不甚满意,偏偏又挑不出错处,只能忍下。如今得了机会,自是不会错过。
但这种较量虽然无伤大雅,却也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不过自己心里痛快一下。
倒是开了年,新科考试就该准备起来了。
而王霄作为主考官,会从此刻一直活跃到三月琼林宴,作为朝廷树立起来的天下楷模,成为新科士子们心慕之中敬仰的前辈和老师,获得无数人望。
为了遏制这种情况,李定宸点了两位自己的亲信官员作为副主考,其中就有陈渊的名字。
但李定宸心里清楚,这样做根本没有太大的效果。该收揽的人心,早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而借着这些声望和自身地位,王霄对朝堂的影响力大增,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王霄在这件事上显露出来的攻击性。沉寂了一两年的时间,但王霄最近却是风头频出,又将从前那些人手收揽到了自己麾下,看上去正要大有一番作为。
而他却一时无法应对。
李定宸因此心绪烦乱焦躁,就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虽然他在越罗和孩子们面前倒是记得掩饰,但每日同起同卧,他夜里都睡不好觉,越罗自然不会没有发现。
只是他没说,越罗便也就当做不知。
如此几日之后,见李定宸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才有些担忧起来,旁敲侧击的问,“陛下这几日夜里总是惊醒,可是有什么事决断不下?”
“无事。”李定宸见状连忙问,“可是吵着你了?”
越罗的身体生产之后损耗颇大,太医特意叮嘱,坐了四十天的月子,也没有全部养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李定宸不想让她费心,除了琐碎小事,其他的都尽量不拿去打扰她。这会儿被越罗问起,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忧她的身体,而不是自己心里存着的事。
越罗摇头道,“倒是没有吵着,只是陛下心绪不宁,我瞧着也难免担忧。究竟是什么事,便让陛下这般为难?”
李定宸叹道,“这件事我本不欲让你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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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那番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不过是批阅奏折,听听外头的事,能劳累到哪里?倒是什么都不叫我碰,我才浑身不自在呢!”越罗道,“何况陛下发愁,我难道还能眼看着?早说夫妻一体,难不成遇上了事,就又不是一体了?”
李定宸在这些道理上,一向是说不过她的,或者说没有必要跟她争个高下。
所以听越罗这么一说,连忙举手投降,“罢了,此事我心里还没有决断,本来也想找个人说说。除了阿罗,这些事倒也不好与别人说。没找你,不过是因为有些地方还没想清楚。你既问了,我也不瞒你。”
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奏折来,递给越罗。
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可见此事对他的困扰之大,决断之难。
越罗心下已经有猜测,接过奏折一看,果然与自己的猜想差不离。这是御史台弹劾王霄的奏折,折子里历数了王霄十几桩罪状,险些把人说成了朝中的毒瘤,不除不快。
其实若只是奏折,弹劾王霄的折子,每日里殿中省能收到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总有闲的没事做的人,以弹劾这些高官为己任,妄图将其中一个拉下马来,好扬自己的威名。对言官来说,这是最快速的晋升之道。
而那些奏折用词虽然不如这一封锋利,但内容倒也差不离。
这种奏折谁都不会放在心上,一般来说,李定宸连看都不看的,一句留中就过去了。
但这一封却有些不同,里面弹劾的罪名,大都是有证据的,有些还有证人。也不知道对方准备了这么久,竟将证据搜集得如此充足,只要李定宸点个头,将这奏折抛出去,王霄这阁老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而李定宸将这封奏折带在身上,可见并非不意动。
越罗一目十行的扫完了这封奏折,然后又细细看了两遍,才合上折子,“余敏程,又是他。倒的确是个会揣摩上意的,时机把握得如此准确,还真是个人才。但我怎么记着,他好像是王霄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了。”李定宸道。虽然这种反复的行为令人不齿,但在大局面前,做出这种选择倒也无可厚非。
他倒不担心上这封奏折的人,但就像越罗说的,这折子来得太是时候了。他这里才发愁王霄在朝中声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