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细绒软垫上,明如月更不知该怎么“醒”来了,和慕寂年共处一室,他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右颊上突然一阵轻柔的触感,他差点睁眼,极力压抑着睁眼的欲望,默默忍受这种异样的触感。慕寂年伸出纤长的五指,轻轻落在他的脸上,顺着庞上的轮廓,轻抚而下到了下颔,曲起三指,食指勾住他的下颔,抬起他Jing致的面容,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轻声道:“你到底哪里好?为什么那么任性,却能让他待你这么好?”
任性!明如月差点跳脚,就听他又道:“明明我比你生的美,明明我比你更爱他,明明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却选择了你?”
呸!明如月简直要骂人了,生的美,要不是因为这幅长相,楚潇又怎么对自己这样?至于爱明如月从未打算爱一个男人,只有一点,付出,他却觉得自己付出了太多,单单只是男儿身孕子这一点,慕寂年这辈子都做不到!
慕寂年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说话,“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就因为我是ji子,所以我配不上他吗?”
明如月一怔,ji子的身份,原来慕寂年是这么的在意吗?所以楚潇才会说是他过分了?他不由对他心生怜悯,其实与身份无关吧!明如月清楚,楚潇的心里一直就只有那个名叫墨缘的姑娘,至于慕寂年,至于他,都只是他眼中的江湖朋友,只是不幸他怀上了他的孩子,又恰巧和墨缘生的那么像,否则,他们之间和楚潇的众多江湖朋友不都一样吗?慕寂年眼中楚潇对他的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这张酷似墨缘的脸,和腹中这个“意外”!
第11章 第十一章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明如月猝不及防地下意识睁眼,慕寂年急速的收回手别开脸,“明公子,你醒了!”他侧脸看去,还能看到淡淡的泪痕,明如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到马车外的人说话了。
“慕主子,海口到了,请您下车上船吧!”
车帘随即便被拉开,楚潇从车外探出头来,“如月,你醒了,快下来吧!”
明如月下车站定在月赎命面前,却没有敢抬眼去看他,他知道月赎命又想说什么,楚潇已经抱着慕寂年上了船舱,月赎命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上了船。
回川和滨海之间距离并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海岛,夕阳暮后,滨海岛上却一片喧嚣热闹,自海滩处一路向上铺下长毯。
“慕主子,请!”迎接的人对慕寂年躬身行礼,慕寂年自舷梯上走下来,玉足踏上长毯,往岛上去,这长毯只给慕寂年一人走,随行人沿毯侧跟从。
长毯顺岛势而上,寰宇飞檐,回廊长殿,雅庭榭苑,长毯的末尾,是如同“疏狂一醉”后院中的嫩草软垫,慕寂年刚一不如院内,正中上座的华服公子手一扬,乐声住,一瞬间万籁俱寂,玉足银铃响,轻脆入耳,慕寂年向座上人行礼,“‘疏狂一醉’慕寂年为岛主献舞一曲。”
短短几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滨海岛主颔首,他向前几步,走到院中,五、四红梅树下,就是岛主为他准备的舞池吧。
慕寂年走到梅树间站定,敛身收足,猛地抛出水袖,一时间梅瓣纷纷落下,楚潇朝岛主看过去,果然是他让这些梅花落下,成了慕寂年的陪衬,赪梅映雪的景象中,他在落花将灵巧舞动,银铃为他奏出一曲美乐,清风带晚云,浮云蔽月,美不胜收。
一曲舞毕,慕寂年退出舞池,直至被岛上的人领着进了岛内的厢房,才又听到了乐曲声,岛中人引着他们进屋道:“慕主子,这是岛主特意为您准备的厢房,偏厢是给三位公子的。”说完他退出去,很快就有人送来了热水和浴盆。
屋内的陈设堪比中原的王宫寝殿,床铺上的是蚕丝薄被,也有兽皮毛毯,芙蓉暖帐撑开在床榻上,左边窗棂前的首饰、胭脂,应有尽有,窗棂雕花,细致入微,匠心巧俱,正厅悬挂了一幅暖沙鸳鸯图恐怕也不是随意选挂的,金兽香炉里焚的不知是什么香,香气幽微,却沁人心脾,偏厢都堪比“疏狂一醉”的正厢,难怪说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慕寂年面色不惊,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他的目光落在浴盆上,又抬眼看向三人,虽然没有说话,月赎命眼明口快,拉住楚潇、明如月,“慕公子要沐浴,我们先出去吧!”
三人转身正欲出门,慕寂年忽然开口,“楚潇,你,能留下吗?”
楚潇下意识的回头想问为什么,正对上他满怀期许的双眼,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下让他点头点的更果断了,明如月回头想说什么,被月赎命生拉硬拽的拽出去。
目送他们出了房门,楚潇去关上房门,再回头,慕寂年正合上金兽香炉的盖子,缓步走向浴盆,伸手解开衣带,白纱舞衣顺着肌肤滑落到地上,美肩凝脂,一览无余,楚潇啧啧称赞道:“难怪滨海岛主对你这么好,恐怕早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吧!对了,你让我留下做什么?”
慕寂年背对着楚潇勾起唇角,神魂颠倒吗?那你是不是也会被迷住呢?楚潇没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