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他奇怪的是里格明明在说话,为什么他听不见声音?
时刻注意矮塌上的变化的海姆达尔解除了咒语,蹲在塌旁,顺了顺孩子的头发,轻声问,“醒了?”
米奥尼尔在大家的目光包围下,腼腆地点点头。
“要不要下来走走?”海姆达尔问。
米奥尼尔又点点头,掀开毯子跳下矮塌。海姆达尔挥动魔杖,被睡得七歪八斜、褶皱遍身的衣物很快整洁笔挺。
多莉特早就坐不住了,见弟弟醒了,连忙挣扎。黛丝松开她,她麻利地爬下沙发朝弟弟跑去。两个小萝卜头很快嘀咕起来。
海姆达尔收回目光,视线在克鲁姆们的脸上一扫而过,犹豫的问,“也就是说你们都相信?”
大家面露不解。
“诅咒啊,”海姆达尔眨巴眼睛。“你们都相信诅咒的存在?”
大家有点懵了。
四、
“你、你不相信?”贝尔尼克都结巴了。
海姆达尔进行了极为短暂的自我心理分析,然后说:“原本不相信,如今不太相信。”
“有差别吗?”
“当然有,诅咒确有其事,但与克鲁姆老夫人预想的可能相去甚远。我相信确有其事的这部分。”
贝尔尼克看看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海姆达尔说:“那份契约呢?现在在哪儿?”
“在我这里。”威克多虽然这么讲,却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海姆达尔知道他在提防自个儿在契约上动手脚,避免自个儿把无私进行到底,于是哈哈一笑,“我不会干傻事,这份契约关系到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金加隆以及一大片土地。”
大家没有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惦记着钱!
威克多不同,他了解他,海姆达尔不会真缺心眼到为了金钱不顾生命,再大的财富也得有强悍的生命去消费。威克多拿出了那卷羊皮纸,海姆达尔接过来,毫不意外地看到落款处写有他们二人的姓名,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个反应其实才算比较正常的,克鲁姆们却觉得十分违和,就是一种强烈的……虚假,对,就是虚假,假模假样,装模作样。
“都是你……”海姆达尔惆怅地对老爷抱怨。“这下钱和地都要跟你平分了。”
克鲁姆们木了,威克多哭笑不得,难道自己还不够了解他,难道他已经进化到爱财如命的境界了?
“我的都是你的。”威克多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从克鲁姆家继承到的那一份贡献出来。
“能一样吗?!”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
克鲁姆们一致认为没啥区别。
海姆达尔挥了挥手里的契约嗤笑,“一张纸就能把诅咒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天下哪有那么简单易Cao作的诅咒!”
克鲁姆们目瞪口呆。
“你们听闻这件事以来毫不怀疑,是因为猝不及防,当局者迷,威克多则是关心则乱,首当其冲的不是质疑其中明显的漏洞疑点,而是态度强硬地与我共进退同命运,不愧是咱的达令……”说着特陶醉地飞了几个媚眼,低头羞射了几秒,他赶在众人凌乱前续道,“我翻阅过咒语典籍,咨询过专家教授,如克鲁姆老夫人这种可以致人死地且又具备遗传性的祖传诅咒,解除起来是相当困难的,因为施咒语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提起手里的羊皮纸。“能够确信的是仅凭一张纸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克鲁姆们花了些时间消化这个峰回路转的巨大冲击,他们的心脏今天着实受罪不浅。
“诅咒还在克鲁姆家?还在nainai嗯……”贝尔尼克不禁含糊起来。
“应该是这样。”海姆达尔一脸深沉。
米奥尼尔是他的心头rou,他无法坐视丁点潜在隐患威胁到孩子,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成下一任替罪羊?他会死不瞑目的!
“可爷爷……”威克多迟疑道。
“他是怎么去世的你们都知道。”海姆达尔提醒。
“难道不是因为诅咒?”贝尔尼克迷惑的问。
“诅咒灵验的确有很多种形式,但都是有具体表现的,也就是会死于当初施加诅咒的那个人的咒语,换句话说诅咒就是把某个极端恶毒的黑魔法事先埋伏在被诅咒对象的体内,而后等着某一天爆发,”类似于定时炸弹。“还有一种比较罕见的就是迫使被诅咒者自杀。我不知道扬库洛夫斯卡家的先祖是哪一种,想必不会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遭到某人迫害而不幸身亡,塞尔盖伊.克鲁姆的死与诅咒无关。”他只是运气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老菜皮要是知道自己当年意气风发之时的一次草菅人命,被人脑补成受到诅咒的驱使而为之,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爷爷的这一切安排?”威克多又问。
“为了让你祖母安心,他花了大笔数目可观的金加隆,”海姆达尔说。“归根结底,塞尔盖伊.克鲁姆与我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