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不走一条路,但彼此之间还是有默契的,有种情分在。
挂了电话之后周罪继续淡定地给人做图腾,前面的大哥回头看了他好几眼,抻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你咋那么酷,大师。”
周罪手下在做的是神兽的舌头,深红色的,由浅入深。周罪说:“没什么酷不酷,性格缺陷吧。”
对名利场不感兴趣,懒得掺合,甚至厌烦。这不是酷,就是性格缺陷。萧刻在他脖子上轻轻抓了抓,接了他的话说:“没什么缺陷不缺陷,人生选择而已。”
选择的事儿哪有什么对的错的,就是不喜欢,不想要,有什么的。
后来陆小北干完活出来,周罪问他有没有兴趣,想不想去。
陆小北看了看他,说:“我在里边听见你打电话了,你想让我去吗?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周罪说:“看你自己。”
陆小北走过来,在周罪旁边蹲下了,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总觉得让别人拿你图摆展别扭,不对劲儿。周罪工作室只有两个人,你,和我。他们是驻店的他们不能代表你,你作品要是去了我就得去,你不去的话就只有我能代表周罪。”
周罪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光头,笑着说:“这无所谓,你就考虑你自己想不想去,别想那些。”
“你不想,但我不能不想。”陆小北抬眼看着他,也看了看萧刻,还是很小声地说:“我代表你也不够格,但除了你也只有我了。我是你徒弟,我站那儿也是响当当的,周罪徒弟就我一个。萧哥你觉得呢?”
萧刻都被他给说笑了,走过去揉了他脑袋一把,按着晃了晃,笑着说:“对,就你一个。”
其实萧刻之前就感觉到了,陆小北是个很护食的小孩儿。他对自己东西有种显露在外的占有欲,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沾谁也不能碰。但是他的东西其实很少,去掉那些外在的不在意的,也就只剩下一个师父了。在这方面他一直咬得很死,店里的纹身师不可以说自己是学徒,你们就是驻站纹身师,周罪徒弟只有我自己,学徒也不行。
陆小北蹲那想了会儿,然后站起来说:“你名字要是去了我就去,要不我就不去。我等会儿联系一下晓东吧,问问他。”
他说完就要走,周罪问他:“你就带我名去?自己东西呢?准备一下,带俩人,带点稿,实在不行去现场组。”
陆小北说:“我不带,我懒得弄,烦死。再说我还怕给你丢人,人一看,啧,周罪徒弟就这狗啃的水平啊?”
周罪低着头打雾,一边淡淡地说:“周罪徒弟拿个奖跟玩儿一样。”
虽然萧刻时常觉得这哥俩很有个性,但这一瞬间萧刻是真觉得这哥俩太酷了,神格毕现。
陆小北说:“拉倒吧,就剩一周了,我上哪儿找模特。”
他前一天还在这样说,结果第二天就有人主动要给他当模特,笑滋滋的还一脸认真:“哥我可以给你当模特,你随便弄吧,只要别是脖子手腕这种露外边的就行。”
第43章
这人主动说要给他当模特, 陆小北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小男生又重复了一次:“我真的可以啊,你找不着模特,我不是现成的么?”
陆小北头都不抬, 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他垂着的眼睛:“疼不死你的。”
“我不怕疼, 没事儿啊。”小男生弯着眼睛眯眯笑。
陆小北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不怕疼那你别抖。”
小男生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 就不说话了。
小男生叫林程,刚大一, 学建筑设计。他之前跟陆小北约了今天来做彩虹旗, 纹的是大腿内侧, 为了遮盖小时候留下的一片疤。
陆小北给画了把扇子,彩虹旗的颜色在扇子上,周围有零星破碎的星星点点, 看起来很新chao,也绝对漂亮。现在扇子一圈外线都没割完,这小孩儿脑门上都疼出汗了。腿随着陆小北落针时不时条件反射地抽一下,很敏感的皮肤, 线一勾上边缘就会马上红起来。肤色那么白,红肿看着有点骇人。
林程穿了条宽松的短裤,一边裤腿卷到腿根。他看着陆小北低头在他腿根处弄着, 一手拿机器割线,一手拿着棉片随时擦掉多余颜料。林程两条腿分开摆着,一条蜷起来,一条伸直着被陆小北按着做纹身。
这动作对于纹身师来说很常见, 更隐私的部位更尴尬的姿势都有很多,不算什么。但对客户来说还是有点放不开,会觉得有些暧昧。
扇子外圈边缘线勾完,林程抽了张纸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说:“哥我想歇会儿。”
陆小北正好在换打雾用的针头,微微侧了侧下巴,说:“去吧。”
林程就是单纯地想歇会儿,没想干什么去。实在是太疼了,跟之前的手腕比这次疼痛上升了好几度。他姿势都没变,只是合上了腿,看着陆小北摆弄机器。过会儿他笑了下说:“我歇好了。”
陆小北“嗯”了声,脚踩地使力让椅子往前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