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阳伸手抚在了冰冷的房门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他不知现在璟尧到底如何了,亦或是痛得不能自已。熙阳生怕璟尧会伤到自己,他微微抬起手想到刚才高公公的话,他的手重重的落下了。
熙阳缓缓离开了门边,眼中没有一丝神采。他心知璟尧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现在痛苦挣扎的模样,可是将心比心,心爱的人在房间中经历着生死大关,他又岂能放下心,他恨不得替璟尧承受这一切,即使不能他也想陪在他身边。
熙阳原以为璟尧是懂他的,没想到璟尧也是这般自私,让他一人承受这样孤独等待的煎熬。
“张贵君,您坐下休息一会吗。”宫女看着熙阳一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心中有些微微发毛。
熙阳似乎没有听见宫女的话一般,凝神听着皇上的痛呼声,笔直的双腿早已麻木,而腰板也就有些酸痛,但他却全然不觉。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风击打在窗扇上发出阵阵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声鸟儿的鸣叫。
宫女走到桌边点燃了烛火,熙阳看着瞬间而至的光明,微微侧身看向了窗外,竟然已经天黑了,而皇子依旧没有临世,熙阳用力按上了房门,皇上承受着腹痛又接连痛呼了这么长时间,不知还能否支撑得住。如此漫长的等待对于熙阳来说更是如刑罚一般,身心俱惫。
明亮的烛光映得熙阳的面容愈加苍白,他侧身倚在桌边,拳头重重抵在桌上,胸肺仿佛如蚂蚁啃噬一般,有一丝丝的痛楚。
房门中猛的传来一声高昂的痛呼声,熙阳的心弦仿佛被碰断了一般,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他用力推开房门,“皇上。”
一个满身血污的婴儿躺在血泊中低声哭泣着,太医伸手将孩子抱起在一旁盆中的清水,清洗着。
璟尧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漆黑的乌发已被汗水黏住,刚才产下孩子时已经耗费了他巨大的Jing力,他勉强支撑着自己不睡过去,半睁着双眼看向太医手中的孩子。
熙阳跑进房间看见床上的鲜血,璟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宛若被重重一击,胸口一阵剧痛,血水从口中溢出。
熙阳万般悲痛的吼了一声,“皇上。”他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扶住一旁的桌边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张贵君,皇上没事,就是体力透支,休息些时日就好了。”太医看见熙阳绝望的双眼,心知他误会了,他将怀中的婴儿抱给一旁的宫女,扶着熙阳走到床边。
熙阳看向床上的人方才注意到璟尧漆黑的双眸,他抬起衣袖拭去嘴角淌下的鲜血。“熙阳,不用担心我没事。”璟尧勉强睁大双眼,伸手紧紧握住熙阳的手。
“皇上,您受苦了。”熙阳心疼的抚上了璟尧的面颊,他看见璟尧的衾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刚才怕是废了全身的力气才生下孩子,他一时情不自禁,感情波动大了一些,心中猛然一阵剧痛。
璟尧摇摇头,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就好,他忽然看见熙阳手上的鲜血忙问道,“熙阳的手怎么了。”
熙阳笑了笑,“刚才我进来得太猛了,不小心弄破了。”
太医看着二人紧握双手,一片温馨的模样全然将一旁的小皇子忘记了,他一阵无奈抱着孩子走到了床边。
璟尧看着襁褓中低声抽泣的孩子才想起,他刚才强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孩子一眼。
熙阳伸手接过襁褓,看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异常纤细的手指甚至不敢用力抱住,生怕弄疼了孩子。
“宝宝的眉眼都像您,很好看。”熙阳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太医看了一眼孩子发红的小脸,刚生下来没有长眉毛,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那里就好看了。
璟尧握了握孩子的小手放心的闭上了双眼。熙阳感觉到璟尧骤然放下的手,心中猛然一紧。
“没事,皇上就是累了,让皇上安心休息吧。”太医抱起熙阳怀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宫女。
熙阳看向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皇上折腾了一夜,早朝必然是去不得了,他张口唤道,“高公公,麻烦您去大殿上告知那些群臣,说张贵君早产,皇上心中急切在房间外陪同。”
“是。”高公公点点。
熙阳转身看着床上的人,紧紧握住璟尧的手。
“张贵君一夜没有休息了,身体应该甚为疲惫,您回房间中好好休息吧。”太医看着熙阳惨白的面容,唇见的血迹异常鲜艳,他伸手搭上了熙阳的脉搏。
熙阳摇摇头,他想留在这里陪着璟尧,等待璟尧睡醒了。
“张贵君刚才是不是觉得胸口有些绞痛。”太医微微叹了口气,他走到桌边从药箱中翻找着什么。
熙阳点点头,刚才他心忧床上的璟尧,便将此事忘记了。
“您自幼身体较弱,后来进宫忧思过重怕是加重了您的心疾,刚才您一夜未睡又过于悲痛,身体怕是难以承受。”太医摇摇头,身在后宫中的人颇用心算计,又有多少能够长寿的。
熙阳握在桌边的手用了几分力道,孩子已经出生了,他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