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宙也能猜到,季明稀肯定也在英国。
而且他现在有一件更紧迫的事亟待处理。
符西宙推开寝室的门,欣慰地看到许流年终于不再是无脊椎动物——他坐起来了。
听到开门声,许流年动作迟缓地转过头,视线不拐弯地直落向符西宙手里拎着的早餐,皱了皱鼻子,微微颔首道:“馄饨,不错。”
站在符西宙身后的符西宇出声问道:“不打算说个谢谢?”
许流年眼都不抬,看也不看符西宇,径自走下床,步入洗手间。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家伙手里了?”符西宇低头看向符西宙,语气郑重,“不要怕,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帮你搞定。”
符西宙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符西宇:“我有天自己跟自己‘玩’的时候被他撞见,还被拍了照片。”
此言一出,不啻一声惊雷。
符西宇那张仿佛永远沐浴着春风的脸上瞬间刮起一阵凛冽的寒风,推开符西宙就要往洗手间杀去。
符西宙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
符西宇在洗手间门外停下,转过身,望向符西宙。
“你还真打算等着看我揍他?”
符西宙摇头:“我只是想看你为我生气的样子。”
哪怕明知是在配合自己演戏也想看。
“你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符西宇垂眸一笑,“我真想看看你成熟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符西宙走到许流年的书桌前,放下馄饨,也垂眸一笑:“那你呢,什么时候才能变老?我好想看看你长满皱纹的模样有多丑。”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盼望那一天的到来。
符西宇不是天,所以他不会知道,他只能理解到字面上的意思,于是走过来轻轻地弹了一下符西宙的耳朵尖,浅笑道:“对人好也要看值不值得,别太善良了。许流年那种人一看就是先天情感缺失的,你把他当朋友看,他未必把你当朋友。”
“说人坏话的时候,稍微小点声。”洗漱完出来的许流年平静道。
“你看,”符西宇实地教学,“连被人这样说都没有一点波动。”
许流年淡淡地瞥了符西宇一眼,游魂般地飘到馄饨跟前,也不管两个大活人还杵在自己身边,拉出椅子安然落座,打开电脑调出看到一半的丧尸片,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饭。
符西宙瞄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对符西宇下逐客令道:“你回去补眠吧。”
符西宇愣住,目光在符西宙和许流年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后,染上了些许晦暗。
“等下上课来叫我。”揉乱符西宙的卷发,符西宇迈步离开。
符西宇一走,符西宙便拉过自己的椅子,挨着许流年坐下,双手托腮,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对方看。
许流年无动于衷。
符西宙清了清嗓子,主动发起进攻:“停水了,对吧?”
许流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血rou四溅的画面,应了个“嗯”。
“多亏我给你接了水,对吧?”符西宙循循善诱。
许流年还是只应了个“嗯”。
符西宙再接再厉:“你现在嘴里的馄饨,也是我给你买的,对吧?”
许流年终于朝符西宙看了过来。
符西宙扬起笑脸,语调轻快地说:“你就没有想回报我一下?”
“没有。”许流年很真诚,一点儿都不虚伪。
符西宙嘴角一抽。
什么是蝴蝶效应,他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符西宇的室友不再是莫南飞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随后的剧情都一起跟着走样。
原本因为有莫南飞在,符西宇从食堂回来就直接和他一块儿回了寝室,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在自己这儿待了半天,还和许流年交了个锋。
许流年看着没所谓,心里肯定不太高兴,所以不肯把东西给自己了。
但这样东西,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拿到手。
于是他直接伸手要道:“快点,把你裤兜里的那玩意给我。”
许流年冷飕飕地看着符西宙,沉声道:“别逼我换寝室。”
符西宙的耐心告罄,懒得再废话,伸出魔爪,不问自取。
“……你捂裆做什么?”符西宙额角青筋一跳。
许流年扫了眼符西宙从自己裤兜里掏出去的胸针,淡定地挪开双手,缓缓地转回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看丧尸下饭。
符西宙:“……你放心,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许流年目不斜视:“那胸针送你了。”
符西宙:“……谢谢。”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符西宙举起许流年“送”给自己的胸针,在初夏阳光的照射下,七朵水晶制成的花瓣闪耀出七色光芒——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那朵七色花。
只不过他不能许下七个不同的愿望,而是只能许下一个带着附加条件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