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西宙冷笑一声:“那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让着弟弟,既然我想要,就爽爽快快地让给我?”
“你也听到了,章奔不是我们的同类。”符西宇有些不耐地指出。
“男人只分出柜和深柜这两种。”符西宙不以为意地说,“‘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他。”
符西宇揉了揉眉心,头疼地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符西宙忽然拔高音量打断道。
符西宇脸色一变,低低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面对因章奔的提前登场而引发的全新剧情,符西宙的情绪再度失控,“还什么‘弟弟喜欢跟哥哥争,跟哥哥抢’,这种理由说出来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让着我,我用得着跟你争,跟你抢吗?你明明就是认为我喜欢你,看不得你跟别人好!”
符西宇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符西宙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别又跟我说什么是弟弟对哥哥的独占欲!”符西宙直接截断符西宇的源头,“你心里再清楚不过我说的‘喜欢’是想和你睡的喜欢!”
符西宇的脸都白了,他艰涩地否认:“我没有这么认为。”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他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看着符西宇血色尽褪的脸,符西宙那颗狂爆而燃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每一次递给自己喜帖的那个符西宇,脸色比自己的都苍白,就好像抛弃对方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是自己要和别人结婚,从此与他再无瓜葛了一样。
他不傻,他知道符西宇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他问过,每次都问,笑着问,哭着问,发脾气地问……哪怕是拿水果刀比在了符西宇的脖子上,他都牙关紧闭,什么也不肯说。
连符西宇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自己都搞不清楚,即便重来一百次,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就算这一次依旧失败,至少不能又败在同一个人手上!
符西宙平复下心情,淡淡地问:“既然你不觉得我喜欢你,那我为什么就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见符西宙不再步步紧逼,符西宇的表情终于缓和了许多,无力道:“‘别人’是章奔……”
“章奔怎么了,不就矮点丑点笨点无趣点,不正好和我互补吗?”符西宙神情肃穆。
符西宇咬牙:“谈恋爱这种事,等你成年了再说。”
符西宙:“……”
符西宙比符西宇小三岁,还差一个月才满十六,为了追上符西宇的步伐,一起离家迈入大学,天天挑灯夜读,就差没头悬梁、锥刺股,跳了三次级,终于得以遂愿——以可以轻松进入隔壁顶尖大学,专业任选的傲人成绩,报考了这所不需要参加高考就能进的国际学院。
看到志愿表的班主任苦口婆心地给符西宙分析利弊,甚至连‘恋兄情结是一种心理疾病’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奈何符西宙心如磐石无转移,只得亲自登门寻求符父符母的帮助,结果在符父的鸡毛掸子下,符西宙毅然出走,获得了最终胜利。
“明知道你这个弟弟把自己当成你的影子在活,你就不能用功点读书?”教育不了符西宙,符父只得把气撒在符西宇身上。
符西宇很无奈:“小宙的成绩,不是我用点功就能赶得上的。”
不顾符父黑如锅底的脸色,符西宙灿笑着安慰符西宇:“没事的哥,我少用点功就好了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吧。”
商务英语课是小班授课,敢逃课的人不多,因为会很容易被发现——
“许流年又没来?”尽管到了夏天也依然一身西装革履的眼镜男老师皱眉道。
鸦雀无声中,隐隐弥漫着一丝对许流年这号人物的崇敬与憧憬。
作为许流年的室友,符西宙从最开始还会想办法变着花样地给他找借口请假,到现在已经放弃挣扎,处之泰然。
眼镜老师叹息着摇了摇头,点开课件道:“我们昨天讲到……”
符西宙举起了手。
“符西宙,有什么问题吗?”眼镜老师问得和颜悦色。
符西宙起身:“后面有点反光,我想坐到前面去。”
眼镜老师微笑点头。
符西宙看也不看旁边怔住的符西宇,清好东西,笔直朝前排的章奔走去。
落座后,他侧过脸,冲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的章奔浅浅一笑,先斩后奏地问:“介意我坐这儿吗?”
章奔本能地想要疯狂点头,但强烈的求生欲令他战胜了自己的本能,他战战兢兢地应道:“不介意。”鬼使神差地又补了句,“你坐得开心就好……”
符西宙“扑哧”一乐,眯起眼笑着说:“坐你旁边,我当然开心了。”
章奔顿时如坐针毡。
“符西宇,你要干嘛?”同样是举手有事,面对符西宇,眼镜老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