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阻止:“你不还感冒着呢嘛。”
谢鑫一:“已经吃过药了,就是还有点头晕,昨晚上都没睡好。”柯庭云看他眼睛下有点青色,确实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就把沙发收拾了一下,让谢鑫一躺下休息,怕空调吹到他,还找了秦渝常穿的外套给他披上。
谢鑫一本来只是躺着刷手机,结果看着看着还就真犯困了,他睡姿不好,整个后脑勺朝外,脸都蒙在外套里,看着让人透不过气来。
柯庭云心想,幸好他还没到一米八,换了秦渝长手长脚的,每次都是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看着都让人心疼。
这时门口传来了风铃声。秦渝他们才出门不久,没那么快回来。现在又将近中午,外面太阳正毒,一般都没人来药店。柯庭云就有些好奇地望过去,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色剧变。
居然是柯父。
柯父看见秦勉出了门才特意进来的,一进门先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还以为是秦渝,下意识地停了一步,柯庭云也紧张地站起来。
柯父用脚踢踢客厅里的纸箱子,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因为误以为是秦渝在睡觉,所以柯父也降低了音量,声音被嗡嗡的空调声和窗外的蝉叫声盖住了大半,但柯庭云仍听得清清楚楚。
柯庭云:“考试后。”
柯父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以为考上大学就摆脱了我是么!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又因为店里贴的“请勿在店里吸烟”的标志而烦躁地骂了一句,把烟夹在两指间捏来捏去:“这小子还不知道你喜欢他吧。”
这话总算说了出来,柯父憋了这一周的愤懑可算是找到了出口,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拽紧了柯庭云的胳膊,以一种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会很亲密的姿态搂住他。
因为营养跟上了,柯庭云开始抽条似的长高,现在已经将近180了,不亚于柯父的身高和与柯父极其不相像的清秀的外貌给柯父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这种感觉瞬间就把柯父那摇摇欲坠的愧疚——因为那天晚上过于没有底线的暴力行为而造成的——给冲散了。他凑近自己儿子的耳朵:“看来他是不知道,不然,怎么还会这么安心地躺沙发上睡大觉呢。不过你记住,我时时刻刻盯着你呢,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妄能想和他在一块。”
这么热的天,柯庭云居然出了冷汗,一小半是柯父常年威压下的惧怕,一大半却是恶心。好像被看不见的塑料膜慢慢从脚缠到头,挣不开逃不脱的窒息感。
柯父走了柯庭云还呆坐着,直到秦渝进来才发现坐太久腿都有点发麻了。吃过饭洗完碗,等秦勉和谢鑫一都走了,秦渝问他:“今天怎么了,吃个饭掉了两次筷子。”柯庭云正在擦头发,闻言顿了一下,似笑非笑:“这么注意我啊,这样我很有压力哦。”
秦渝无奈,接过柯庭云手里的毛巾把他的头毛好一顿揉,觉得柯庭云跟自己初见时候那个文静冷淡的青年越差越远了:“别撒娇,到底怎么了?”
柯庭云被他揉的很舒服,整个脑袋都轻轻地随着他的节奏晃来晃去:“我爸下午来了。”他把柯父来的事情大概一说:“他知道……我喜欢你。”
秦渝在柯庭云背后皱了皱眉:“知道就知道呗,反正迟早也要告诉他的。”
柯庭云:“可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秦渝的动作停止了,把毛巾往前一抻,盖住了柯庭云的双眼:“傻瓜。”
半夜柯庭云感觉秦渝起夜,和上次一样,裹着一身shi气回来,在自己的脸颊上映了一个吻。这次柯庭云没有装睡着,他猝不及防地侧过脸,在秦渝要离开的时候贴了上去。
黑夜里柯庭云感觉到了秦渝的僵硬,揽着柯庭云腰的手也在用力。嘴唇下是秦渝干净光滑还带着水汽的脸,再往下挪几厘米就是秦渝的唇。隔得太近,柯庭云感觉秦渝的呼吸都能拂到自己的毛孔里,烫。
秦渝终于动了,他抽出手,把夏凉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柯庭云露出来的小肚子:“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早上的时候秦勉看见两个人都神色萎靡,秦渝还打了个哈欠,很是关心地问:“是不是看书看太晚了?”秦渝摇摇头,他一晚上辗转反侧,不仅没睡好,连带着早上也没胃口,就吃了个小面包。秦勉就站起来给他盛了碗小米粥:“再喝点,今天早上现煮的。”
柯庭云埋着头吃菜,心里模糊地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秦勉。对方对自己那么好,不仅收留了他,还对他和秦渝一视同仁。可自己却要抢走他最珍惜的亲人,简直是狼心狗肺了。
秦渝看着柯庭云越吃头越低,整张小脸都要被碗盖住看不见了,在桌子下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上学路上柯庭云问他:“秦叔没结婚哪?”
秦渝:“有过女朋友,要结婚的时候女方出了车祸走了,从那之后他就没再找过。”
柯庭云:“他很疼你。”
秦渝:“要不是我一个人在国内,他应该也不会回来。”秦渝猛蹬了两下车轮,觉得车后座的人比之前要胖一些了,很欣慰:“你都知道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