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殷浣的话里有话。
殷浣跟乔河聊开了,就把宋池给撂在了一边。宋池一个劲地吃东西,等殷浣问他是不是要回去了时,他觉得自己都快撑到站不直了。
宋池点了点头,肩膀搭在乔河肩上。现在他也懒得管那些有的别的,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他们给殷席发了信息问人在哪儿,殷席说自己已经回去了,叫他们不用担心,宋池把这话转述给殷浣。殷浣明显愣了一下,半响才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冲他说道:“宋池,不好意思,让你特地跑这么远。我就是想看看他瘦了没有,谢谢你。”
银湖区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宋池还没有向往到会专门打车过来一趟,主要原因还是殷浣给他发了消息,说殷席的生日快到了,想看看哥哥过的好不好。
殷席的母亲虽然同意赡养殷浣,但殷浣本人并不想寄人篱下,主动搬家,在银湖区的一所寄宿学校上学,平时除了过年过节是见不到殷席的。
就今天这一面,还是殷浣给老师编了个借口说不舒服要回家才见到的,她一直担心殷席不会来,见人没瘦才放心,只是殷席言语上的恶意中伤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乔河看着殷浣,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总觉得现在的殷浣和刚到宋家的自己非常像。
小心翼翼地和宋家人交流,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让宋池不开心,宋池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但宋池和殷席是不一样的。殷席对殷浣冷暴力,宋池没有。
宋池一直护着他。
银湖区的车难打,宋池不好意思让殷浣陪着等,便劝了几句让殷浣回家,殷浣低下头笑了笑:“今天不能回寝室了,不然不好跟老师解释。我打算在旅馆住一晚,陪你们等等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旅馆?”宋池蹙起眉,掏出手机就要给殷席打电话,“不行,我要跟殷席说一声,让他接你。”
“宋池。”殷浣仰着头看他,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抿住嘴没让眼泪流下来。“谢谢你,但真的不用了。”
宋池跟乔河上了车,殷浣冲他们招了招手,露出一个笑容。宋池觉得那笑容分外惹人心疼,他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就觉得殷席十足不是人。
殷浣憋住眼泪不让自己哭的样子,和乔河被别人嘲笑是捡来的孩子,小脸气得通红,眼睛也肿了,却还忍着不予理会的样子非常像。
他们有着相似的遭遇,只是殷浣没有乔河那么好运。
第2章 第二章
宋池的父母还在外地工作没回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因此也不用担心翘了晚自习会被人骂。
洗漱完上床时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宋池估算了一下,按自己的生物钟,明天早上的第一节课肯定得错过。虽说都高三了班主任不会太管他们,但明目张胆地迟到还是不太好。
他想了想,敲了敲乔河房间的门:“我怕我明天睡过头了,你起来的时候能叫我吗?”
自从两个人升入高中后,乔河就没进过宋池的房间,闻言拿着卷子的手抖了一下,语气里是压也压不住的愉悦:“好。”
乔河习惯早起,醒得比闹钟叫得还早,外面天才蒙蒙亮,远处有拖拉垃圾车的声音。乔河洗漱完换好衣服,到厨房准备好了早餐,戴上耳机听了一段听力。
等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轻手轻脚地上到二楼,先是敲了敲门,见宋池没有回应,知道这人还没醒,便扭开了门把。
宋池的房间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同,一般人见到宋池第一印象就是吊儿郎当靠不住,但他的房间却是很整洁的。东西都有条有理地摆着,阳台门边摆了个吉他,上面盖了一层挡灰的布。
鞋底踩在地板上,乔河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推了宋池两下。“宋池,时间到了。”
宋池让乔河叫他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属于那种生物钟不到闹钟响没电了都吵不醒的人,整一个非暴力不合作,他指望着乔河把自己叫醒,而叫醒的方法只有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昨天宋池脑子一抽,就把这事交给了乔河,但他却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乔河现在虽然不像小时候一样性子软绵绵的了,但也不会打他,更不会踹他,让乔河叫醒他等同于随缘。
早上第一节还是数学课,怎么说都不能错过了。乔河咬咬牙,又推了宋池两下,宋池翻了个身,仍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宋池爹妈最早是种薄荷的,因此宋池的衣服洗完后都会用薄荷味的熏香熏一熏,常年带着一股清爽的气味。乔河站在床边,那股摄人心魂的气味不断地在他鼻尖萦绕,恋恋不舍似的。
乔河犹豫了一下,慢慢弯下腰,凑到宋池的唇边,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一个平平的,不带任何旖旎色彩的动作。
宋池最后还是醒了,被他家太后的电话给吵醒的。他给自己妈设置的铃声与众不同,最能折磨人的耳朵,不光楼下的乔河受不了,连睡觉雷打不动的他都给吵醒了。
他吊着手摸到手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