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这样看不厌倦的情绪。
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让对方的目光也追随着你。
桑平俯身,在鼻尖快要接触到对方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
“刘爽,我想咬你怎么办?”
刘爽翻了个身,身上的t恤掀了起来,露出一节Jing瘦的腰肢。
只有在这个时候,刘爽才稍稍体现出一点运动员的特质来。
比起其他青春期荷尔蒙爆棚,没事就爱裸着上身打篮球顺道秀一把身材的男孩子,刘爽显得十分的“矜持”,即使是热得全身都是汗水,刘爽都坚持穿着衣服。
这是怎样的Jing神啊,桑平想。
也好,就我一个人能看。
桑平把对方推了推,占据刘爽大床的一个角落。
两个少年,肩挨着肩,就这么迷失在最深的梦里。
第二天依旧放假,桑平在六点钟的时候自然醒,起床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惊扰了某人。
刘爽躺在床上,看着桑平背着他穿衣服,神情有些微妙。
桑平转过身,说:“嗯,醒了?还很早,你接着睡。我去上班了。”
刘爽皱眉,窸窸窣窣把自个儿脱得自剩下一个内裤,边说:“你特么少上一天半会死吗?”
刘爽中度洁癖,一天不洗澡就难受,昨儿醉了就算了,如今醒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浴室洗澡。
桑平笑说:“当然会死,会被饿死。”
桑平贪恋地看着刘爽难得一露的腹肌和人鱼线。
在刘爽进浴室之前,桑平问:“刘爽,你为什么不交一个女朋友。”
刘爽把门甩上,留下两个字:“麻烦。”
桑平失笑。
在去兼职的路上,桑平还在想,刘爽的确不怎么跟女孩厮混在一块儿,身边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糙老爷们。
刘爽这人,简单、纯粹、重感情、没耐心,人长得好看,平日里被宠坏了,让他去宠别人,那才是见鬼了呢。
喜欢的人情窍未开,桑平既高兴,又有那么点不太甘心。
元旦之后,桑平再也没去上过晚自习。班主任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也就没有说什么。就是数学老师有些担心,桑平这个学期以来的数学成绩有目共睹,数学老师是打算让他去参加数学竞赛的。然而下个学期开学全国高中生数学奥林匹克就要开始了报名了,桑平能兼顾好吗?
桑平说:“没关系,我回家还会复习,不会落下的。”
数学老师看着得意弟子,忧心忡忡:“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要不你以后来我家吃饭吧,你师母手艺还不错。”
桑平没答应没拒绝,只是微笑。数学老师一看,唉,到底是没戏了。这孩子倔得要命。
桑平自小就表现出对数字的敏感,三岁的时候跟着母亲上街买菜,卖菜的大婶算了老半天的账没算出来,桑平小眼睛一转结果就出来了。只是那时候母亲对桑平不上心,要不然真往这方面培养发展,以后……
没有什么以后,以后就是一天天恶化的家庭关系。
桑平在父母亲的争吵中自生自灭地活着。有次母亲和父亲吵完,父亲拿走了家里买米的钱出去喝酒,母亲把气转移到桑平身上,将桑平打得遍体凌伤,边揍边喊:“你这个狗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啊,在这里浪费粮食干什么!”
那次,桑平被揍得三天下不来床,邻居发现不对劲硬闯进门,桑平已经是奄奄一息,而他的那对父母,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桑平一直迷迷糊糊,昏头昏脑,整个人像是坏掉的器械,还没长完全就成了残次品。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半个月,桑平才恢复一些人气。
回过头看,和濒临死亡的症状也差不离了。
桑平没长歪成一个愤世嫉俗的少年,对自己那对父母亦鲜有怨怼。只是骨子里透出事不关己的冷漠。
桑平没有认真去经营过一段感情,所谓亲人同学,在他眼里,不过是碰巧上了同一辆车,于是,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勉强同走上一顿路的过客。
刘爽是个意外。
少年人清新俊朗,如一阵温暖的春风,把桑平包裹其中,不忍自拔。
对于刘爽来说,桑平同样是个意外。
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个人就这么玩到一起了。
刘爽真心把桑平当个哥们。
尽管两人的身份、背景乃至性格都南辕北辙。
刘爽是体育生,每天下午四点以后准时上武术馆报道,要练到初中部下晚自习,然后才能换衣服吃饭。刘爽吃饭不讲究,但在外面的馆子吃明显会吃得少,一般都是他家里的保姆给他做好了,他回家搁微波炉里热一热吃。
自从桑平不上晚自习,刘爽开始成了桑平打工的那家小饭馆的常客。
桑平会让厨师给刘爽做的菜里少放点油盐味Jing,不太忙的话,桑平自己就顶了厨师,亲手给刘爽做饭。
刘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吃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