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吃力的样子,便提出要帮忙。蔡金宝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道:“我跟你又不熟,怎么能麻烦你呢。”
我就……Cao了!
爱提不提。
蔡金宝可能感觉到我不爽了,追上来哼哧地问:“我听那个女娃儿说你叫苏州,你爹妈咋给你取这么个名字呢?这不是一个城市的名字吗?你是苏州人?”
蔡金宝的口音如他人一般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我分辨了好几秒,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答道:“不是。”
蔡金宝咧嘴一笑,说:“那你爹妈够省心的。”
关你屁事!
不能怪我这个态度,因为这个蔡金宝笑得实在太猥琐。蔡金宝身高目测有一米七五左右,瘦得跟火柴棍似地,含胸驼背,说话声音也不悦耳,别看他胸前口袋装着汗巾,可脖子手指都是黑的,头发也闪着油光,在阳光下能看见他头顶飞扬的头皮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满街颠着个不锈钢碗到处要钱的乞丐。
我瞄过他的身份证,比我还小两岁,可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少年的气息,第一眼就让人感到厌恶,真是刷新了我识人的新高度。
宿舍四个人,另外两个已经到了,在收拾床铺。我扫了一眼宿舍,上床下桌,地上贴了地板,看上去年代久远,地板上留着一些黄色的污渍;独立卫生间,有阳台,空间不算大。我啧了一声,刚想发表一下对寝室的印象,蔡金宝就以进了皇宫一样的夸张声线说道:“宿舍好大呀,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住吗?”
弄好床铺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哥们扑哧一笑,说道:“四个人我还嫌挤呢,哥们你还想住几个人呀?”
蔡金宝满脸不可思议,说:“我高中这么大一房间,至少住十二个人。而且没有桌子,也没有卫生间。”
“哥们,你哪个地方来的。”
“远了,坐了七个小时汽车,二十六小时的火车,才到的洛城。”说到这里,蔡金宝又傻兮兮得笑了起来,“我第一次来洛城,早上到的火车站,坐错了公交车,还是一个好心人教我,我才找对了路,到学校里又迷路了,学校也很大。”
想到这家伙背着他就以这个形象绕了整个洛城,被无数围观,我就有点不忍直视。
互相作了介绍,蔡金宝又打开他的叮当猫布袋,弄出一堆土特产摆在桌上,让我们不要客气地拿,左毅,就是跟蔡金宝聊得很high的家伙,伸手拿了一个山核桃,费劲地敲开,把核桃仁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吐了出来:“生的啊!”
“不好吃吗?这是最好的核桃,我爹要拿去卖,我都没舍得,吃了补脑。苏州你要吃吗?”
“谢谢,我不吃。”我说。
他又问我们那个从我们进来就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室友赵鹏,说:“赵鹏,你要吗?”
赵鹏白了蔡金宝一眼,翻下床拿着个手机塞上耳机,一声招呼也不打,插着兜就往外走。
我跟左毅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四年大学生活,一定十分Jing彩。
正式报道的第三天开始军训,为期半个月。
在军训第一天,蔡金宝这小子就闹了笑话。
情况是这样,我们军训六点钟开始,大家都怨声载道,只有蔡金宝什么话都没说,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摸了起来,我觉浅,听到动静就醒了,看到屋子里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我问蔡金宝干啥,蔡金宝晃了晃手中的书,说:“我去看一会儿书。”
我倒回床上,摸到手机看了一眼,马丹,这才四点钟啊四点钟!
这个时候看个什么玩意儿,就着月光看吗?
我再次醒来是被左毅摇醒的,慌慌张张穿上一身丑逼的作训服,跟着班上的同学到楼下集合,一起拉到Cao场的时候,左毅对我说:“你有看到蔡金宝吗?”
“一大早就出去了,难道没回来?”
“你们两个交什么头接什么耳!”教官凶巴巴地吼道。
看到教官脸上如火如荼的痘痘,明显火气旺盛,我和左毅选择了闭嘴。
“你看看你们,像什么大学生,第二排第三个,动什么动,说的就是你。”
那位仁兄说道:“好饿啊,教官,没力气了。”
“要不要教官给你喂nai啊。”
全排爆笑。
教官继续说道:“我先给你们说几点,我呢,最讨厌人迟到,谁要是迟到了,绕Cao场五公里!”
教官话音刚落,蔡金宝那小子就远远跑来了,一声响亮的报告,教官的脸五彩缤纷。
蔡金宝不明所以,扶在腰上的手摸了摸脑袋。大概是裤腰太大,裤子没了手的支撑,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了下来,露出一条灰色的打了布丁的四角裤。
蔡金宝的脸刷得红成番茄,连忙蹲下身提裤子。
教官神色愈发不悦,看着蔡金宝像看陀米田共。
“五公里。”
“啥。”蔡金宝没反应过来。
“我说跑五公里,你他娘的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