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回应,看来我的同班同学们比想象中更要羞涩一些。
“那么,”左毅顿了顿,说道,“蔡金宝你先来吧。”
蔡金宝的表情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了惊吓,作为好室友,我决推他一把。
虽然想要看他出糗的心态很可耻,但隐隐在期待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蔡金宝总有一些让人期待的惊喜的举动。
“大家好……”
原谅大家善意的笑意,实在是蔡金宝的口音过于清奇,听起来像是那方南州那一块儿的。
蔡金宝不理会笑声,继续自我介绍道:“我叫蔡金宝,毕业于南州瑶县瑶依自治乡高中……”
“等一下,”下面一个女生惊叫起来,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蔡金宝?瑶依自治乡高中的蔡金宝?你怎么会在洛大,你不是应该在长京大学吗?”
蔡金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为什么要在长京大学?”
“不是……”旁边的女生看到同伴有点急了,便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没有听说过吗?蔡金宝!瑶依自治乡高中的蔡金宝!我们南州省的省状元啊,确切来说,因为今年大部分地区实行统一高中升学考试,蔡金宝几乎能进入全国tops 10的行列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洛大,还跟我们是同学……”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看向蔡金宝的目光不一样了,等一下,这个家伙就是那个神秘的深山中考出的省状元?就是这个家伙,不是我们眼瞎?
“如果你们非要问我选择洛大的原因的话,那我只能说我和招生办老师达成了一个交易——我选择洛大,洛大免除我的学杂费,仅此而已。”蔡金宝眼中闪过了一丝Jing光,像是得了某种便宜。
我听到了数十个三观碎裂掉的声音。
蔡金宝果然总是能够带给我们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吓。
后面两天,那个在军训中屡屡出状况的蔡金宝是那个拿了省状元的蔡金宝的消息不胫而走。连教官都闻得风声,反应到脸上,那脸上的痘痘都有点古怪。
人们对于高智商的人种总是带着猎奇的心理,当然我不是说我们这群人不够聪明,很显然能够进入到这所高校的人本身就不简单,就是怎么说吧,一山还比一山高,你不得不承认会有人在你擅长的领域做得比你好比你优秀。
但主要这个人是蔡金宝啊!把袜子剪来当裤腰绳的人!
不过现在也不难理解蔡金宝的种种让人喷饭的行为了。
听说瑶依自治乡很穷,穷到什么地步?这么说吧,就是这个乡只有一个学校,包含了小学、中学、高中,教师只有二十个不到,其中一半还是代课教师,四分之一是去支教的志愿者。老师们身兼数职,教了语文教数学,教了一年级教二年级。全校百十来个孩子挤在一栋破旧的校舍里,那地方到了冬天经常下冻雨,孩子们没有任何取暖设备,靠挤在一起保持温度。
新闻报道出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傻眼,我们朔光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但我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就是这个一个破烂学校,居然培养出蔡金宝这个省状元?让我们这些占据了绝好教育资源的人情何以堪?
大概有很多人都有一个和我一样的想法,就是剖开蔡金宝的脑袋看一看,是怎么长的,能在那种环境中一鸣惊人。
但蔡金宝本人相当平和,被突然多出来自来熟打招呼的人一视同仁,都当空气忽略掉了。
然后,开始流言四起,什么蔡金宝傲慢不理人啦,目中无人啦,土包子没有素质啊。
真的,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们这些表面无害的同学心里,会有那么多的恶意存在,好像不把蔡金宝塑造成一个一心出人头地以致心灵扭曲的人不罢休。
宿舍里,赵鹏看他更加不顺眼了,经常对蔡金宝冷嘲热讽。
“你见过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人吗?真是脏死了。”
“喂,宝宝有经常洗澡的好不好?”左毅看不下去,忍不住反驳道。
赵鹏的声音特别尖锐,道:“经常洗澡?你看他那脖子、手指甲都黑成什么样了啊,南方来的,又不是中州西线城市来的,人家没水一生洗三次澡还情有可原。”
我顺手把赵鹏的毛巾团一团往他嘴里一塞,道:“你小子嘴巴干净一点啊。”
赵鹏这人总有一天要被他把不住门的嘴巴害死,毛巾也堵不上他嘴,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我看你们是想巴结他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室友蔡金宝(三)
左毅冲上前去,一把撸住赵鹏的头,咬牙切齿道:“赵鹏,你个小贱人,不毒舌你会死吗,啊?”
赵鹏被左毅按在桌子上,整个脸都扭曲了,竟撒气娇来:“呜呜呜呜,我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
左毅:“就是欺负你,你是不是要喊一下妈妈,我允许你。”
赵鹏挣扎着,迷彩T恤被他挣扎着撩了起来,露出一节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