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改,可是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啊。”
一时笑瞅着他道:
“你刚才说分成四份,其余三份我都懂,只是那个留给边疆守备军的,我却不大懂了,你给我说说其中道理?”
萧正峰听了,略一沉yin,便笑道:“烟儿,我明白你的疑问,边疆守备军和我并无瓜葛,为什么我愿意付出许多心血来照料,舍出偌大家财来供应他们。这个一则是我少年从军,最知道边疆军的穷苦,粮草匮乏,装备落后,不受帝王待见,军饷俸禄微薄,日子过得苦,我不忍心让我的属下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总想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才好。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以前一穷二白,不能为他们走什么,如今既费尽心思觅得偌大财富,足够你我一生锦衣玉食,此时自然想着能够帮助他们一二。”
他停顿了下,继续道:“当然了,其实我萧正峰并非外人所想大公无私之人,而是也有自己的私心。只不过即便是私心,只要做的是并不妨碍他人,且有利于他人,便是互惠互利,利己利人的,便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我从十八岁开始在边疆带兵,如今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我到过无数个地方,所带兵马累计过十万。这都是我的本钱。”
“本钱?”阿烟歪头打量过去,帐子里暗,她看不真切,只看到这男人的鼻子一个刚硬刚挺的剪影。
萧正峰笑意渐渐消失,沉声道:“是。”
“我养兵练兵,这都是以后的本钱和资历。我以前带过的兵马,多达十万之众,这其中约莫有五万人马,今天我虽不是他们的上峰,可是如今我萧正峰如果想,依然可以调动他们,这就是本钱。”
“权利有两种,一种是你在其位,所以这个权位就赋予了你这种权利。还有一种,哪怕你是一介白身,依然有人愿意心甘情愿不计代价的追随,这就是一个人自身影响力的权利。”
阿烟两世为人,其实也是看过世情的,只是如今听了萧正峰这番话,不免震撼无比,她侧脸望着这男人,想着这男人日后权倾天下的局面,一时不免想着,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只因为萧正峰乃是一代名将,还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这种天赋,这种无意中便已经将权术玩.弄得炉火纯青的本领。
萧正峰见阿烟久久不曾说话,只怔怔地望着自己,一时倒是笑了,逗道:“怎么,吓到你了?我原不该给你说这些的。”
阿烟摇头:“没。”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黑暗中可见的高挺鼻梁,心里却是想着,这男人实在是和当初所以为的憨厚醇良正直无畏差别太大太大太大了!这分明就是一头狼,一头狡猾的狼,一头站在悬崖最高处昂首统领群雄的狼!
这样的人,也幸好是自己的夫君,也幸好不是父亲的敌人,要不然,自己和沈越便是重生一百次,也斗不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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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这边动作倒是快得紧,阿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一批金银运送出去了。有一天阿烟去后院种菜的时候,一时好心,便看了下地窖里,却见那里的门是半开着的,显见得里面是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她越发纳闷,想着自己经常出入这里,竟然没发现半点痕迹?当下实在是佩服这男人佩服得紧,做事这么利索能干,筹谋个事儿真是滴水不漏,偏生对自己又是如此细心体贴周到,在榻上又是那般勇猛。
她光是想想便觉得满心里的幸福几乎都要溢出来,这辈子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真是再也不用Cao心什么,凡事儿听他的就是。
偶尔间她也想起李明悦,便琢磨上辈子萧正峰是怎么和李明悦过日子的?想来想去,总觉得这男人上辈子必然不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女人吧?
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竟然有种不可言喻的喜悦感,总觉得自己沾了个大便宜,又有些欣慰。两个人过日子过得如今,她的心态比开始的时候放得平和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不再为了家里的事儿Cao心筹谋。这么放松之余,每日里受着这男人的疼爱和怜惜,自然是一日更比一日地把这个男人看得重了。看得重了后,自然越发生出女人家的小心思来,不但这辈子的干醋要吃,就连上辈子的陈年老醋有时候也隐约想泛酸。
夜深人静,来个不讲理的想法就是——你上辈子怎么就和别人过了呢?想想就恨不得回到上辈子把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给恨恨地挠一下,告诉她赶紧去找萧正峰吧,这才是个世间仅有的好男人。
至于上辈子的那个李明悦呢,想想萧正峰到底是爱自己远超过这个人的,她也就越发知足了。
这么瞎想一番后,她也是惊了一跳,自己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呢?
罢了,还是别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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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气越发暖和了,眼瞅着外面走动的人都是穿着薄衫呢。这里虽然远不如燕京城来的暖和,可也是四季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