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副鬼相之后,章神医觉得自己是撞了一辈子的晦气,白家仆人上门来请时更是悔恨自己没有连夜逃出城去,到了白家,听了兔子的死讯,章神医觉得和白文谦共处一室还把了若干次脉的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下太多孽。
人生啊,寂寞如雪。
大夫颤巍巍叹了半天气,眼前的白隽儿和长贵也成了同病相怜的老友。他用纱布裹住住自己的脸和双手,强打Jing神给白文谦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然后按照他病入膏肓的倒霉样,给白隽儿和长贵开了一副解毒的汤药。
说完,就足下生风的飘回家去。章记医馆从此停业了半年。
若不是大夫临走前嘱咐说解□□易伤肝脏不能多喝,长贵真是恨不得把药渣都嚼了当成饭来吃。白隽儿看似镇定,身上却也总是一股被熏香压着的药味儿。
至于白文谦,从此被白隽儿隔离在屋里禁止外出,只有戴着手套蒙着面纱的长贵服侍。一切餐饮都按他的喜好惯着来,但一顿饭吃完用完,用过的餐具都要拉到郊外野地里打碎了深埋。
远在外地,匆匆收拾东西要回程的白老爷子又收到一封家书。用词凄绝让他放下手上的急事,拉着身边一头雾水的长子,长叹了整整一天。
当事的几个下人被白隽儿狠狠威胁封口,几个比如念经老妈子的碎嘴下人更是隔天就嗓子肿痛,口不能言。那是白隽儿和章神医要来的哑药偷偷下在饭中,让他们一个月内走漏不了消息。
真相是封住了,但白家二少爷身中蛇毒、起死回生又闭门不出的消息,再加上一夜间白家的蛇虫鼠蚁统统消失,若干下人又哑了的消息还是在醴阳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白家这是遭了大灾,又有人说是白二少爷要成大仙。出门买菜的念经老妈子张着哑了的嘴凑在人群里来回的听,一有人说道白文谦要成仙就自我安慰的点点头,被旁人看进眼里,隔天又酿出了一个大消息。
传闻中即将成仙的白文谦本来就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突然焕发的活力刚给他一丝侥幸,兔子的死狠狠打击了他。随时可能毒死自家小妹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自己毒发的一系列怪象更是给这个想法增添了若干种可能,他沉浸在花样翻新的念头中,整个人浑浑噩噩,恨不得立刻去死,也就非常听从白隽儿的安排了。
过了几天白隽儿照常看望时,他露出了凄婉的神情,让小妹离自己远些,若过些时候还不死就再送一条白绫。
白家小妹可不这么认为,他和长贵吃了两天汤药就发觉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对比那只兔子即刻死了的阵仗,信心也就油然而生,虽然汤药的分量丝毫没减。
她狠狠的推翻了自家二哥颇没出息的计划,拿出一本画册在他面前翻开,有些严厉的呵斥他:“想什么去死,这么没出息,快过来看看咬了你的是哪种蛇。”
“应该是乌梢。”白文谦无心对付,只图她快点出去,离自己越远越好。
“不是乌梢蛇,你再细想下到底是什么,”白隽儿不信,又低头去翻画册,“黑的,长的,还有什么特征?”
“就是这个,”白文谦不看画册,反抬头去看天,“我看是乌梢蛇才没当回事。”
“不可能,那蛇就没有毒。”白隽儿皱眉。
长贵在一旁搭腔“老爷的药酒里不就泡的这玩意……”。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被那个啥咬到的,”白文谦被问得烦了,用被子蒙住头耍赖,“我说是这个,它就是这个!你们就是不信我!如今我就快要死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死者为大你们懂么?”
“可书里都说的清楚,我是全都看过了。蛇毒有的解,没毒的蛇又怎么……”小妹声音弱了下来,这几天她日夜苦读,红眼圈下去黑眼圈上来,白文谦也看在眼里的。
屋里安静下来,被子里蠕动的白文谦也停了下来,仿佛一个死去的蛹。
白隽儿从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与长贵又是一阵合计,翻的书堆里也多了几味游记和志怪,最后二人得出结论:白文谦多半是中了邪。于是又马不停蹄派人请了城外金云观的清静道长。道长也是古道热肠,马不停蹄的到了白家,对着白文谦烧了几个符,然后皱着眉头保留意见的说要先试试。
此后清静道长的几道符咒没有封住半个邪祟,反倒是他给的几丸清毒丹药有些效果,白文谦的黑脸渐渐消成紫脸,心头的火气也平复了一些,整个人似乎笼罩在生的希望之中。临时掌持家政的白隽儿非常高兴,特地抛头露面在前厅感谢了良久。
白胡子道长微微一笑,一派仙风道骨。
就在此时一位青衫女子到访白家,两个仆人见她戴着面纱行事诡异,便出门问话。青衫女子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反问:“说听闻贵府有位公子中了蛇毒?”
站在门外的仆人甲愣了愣,摇摇头说没有啊。
门里的仆人乙半边身探出门外,用胳膊肘怼他,“莫不是咱们二少爷?”
仆人甲还是摇头,“怎么可能,咱们二少爷不是中了邪,快要羽化成仙了么。”然后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