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道长的剑尖扎在妖Jing胸前,却再不动了。
桃木剑尖一挑,一片布料从妖Jing身上割开,就见妖Jing衣服之下的身体被铜色鳞片覆盖,竟刀枪不入。
道长脸色大变,自知不是对手,用剑格开迎面而来的又一爪,向白文谦大喊,“快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用的,”白文谦声音有些发颤,“这怕是只穿山甲,视力不好,嗅觉奇佳,循着味道我就无处可藏。”
“那!”道长爆喝,腿上又中了妖Jing一爪。“你快跑罢,这里我挡着!”
白文谦心中又感激又歉疚,拔腿往后跑去,想要从十字路口绕去王家求救。
穿山甲虽然想要吃了道长,但更吸引它的是白文谦的妖血。它挡开老道,追上白文谦,从背后狠狠一抓直拍向白文谦的脊椎。
白文谦当即被拍出两丈远,摔在地上蹭出老远,抓伤摔伤与挫伤共计几十处,全身鲜血淋漓。
清静道长红了眼,冲向穿山甲,招式越发凌厉,大有要同归于尽之势。
白文谦的血流了一地,腥味四溢,惊动了不远处的王葚王苡。
蟒蛇夫妇嗅到了类似温渥的妖血,觉得大事不妙,王葚想去查看又担心妻子在家中不安全,不由分说就背着她向事发地奔去。
目之所及是清静道长与穿山甲在巷口对峙,道长发冠被打掉,道袍浸透鲜血已成了黑色。远处白文谦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王葚招呼也顾不得打,低声念出一段咒语,一个金色法阵凭空而起,当头罩上穿山甲。
穿山甲刀枪不入,但仍惧怕王葚高深的法力,他困在法阵之中,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嚎,王葚趁机上前把白文谦抱在怀里查看。
待穿山甲血rou模糊的冲破法阵,王葚已确认了白文谦的气息和脉搏。他狠狠瞪一眼穿山甲,对方步伐立刻一滞,王葚张开嘴,一柄黄金宝剑从口中跃出。
左手抱着白文谦,右手持剑,王葚只用了一招便将穿山甲刺死在地上。
旁边的清静道长大惊,王葚收起剑,抱着白文谦从他面前经过,冷冷瞥他一眼“把这妖尸拿去示众吧,倒能给你们这些道士换些名声。哼。”
王苡跟在丈夫身后,打量了道长的伤势,默默递来一枚丹药示意他服下,也走了。
夜幕终于降临,清静道长无力的瘫坐在黑暗之中,丹药的疗伤功效在他体内游走,穿山甲的妖尸在他身侧缩成血粼粼的一团,王葚那眼神里的鄙夷在他心中纠结成一团。
王葚第二次到白家已然是驾轻就熟,他抱着白文谦直接去了偏院找温渥,怎料温渥出门散心去了,只剩温柔在家。
王葚不悦,“好端端的出去什么。”
“前些天那事,他就……哎呀!”温柔见到白文谦的惨相,吓得花容失色“我这就去找他。”接着招呼都不打,匆匆去了。
王葚和王苡在偏院中等着,心里也有些焦急。王葚低头看着白文谦,再与妻子交换眼神,总觉得十分忐忑,左思右想还是附身踱了一口妖气喂给他,不多不少,恰好让白文谦脉象平缓下来。
王苡似有歉意,柔声安慰白文谦,“你再等一会儿。”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就在这时,嗅到了异样的白狗也来了偏院,它看见躺着的白文谦,又看蟒蛇,当即化作个滑稽的臭丫头,两根手指带上真力直戳白文谦几处大xue,面无表情问道,“他怎么了?”
“城中有只妖Jing,打伤了他。”
丑丫头皱眉,“那只穿山甲?”
王葚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丑丫头忙着治疗白文谦,“嗅到的。那穿山甲去年就来了醴阳,只敢在城外打转,今夏却不知怎么大着胆子进了城。后来突然没了行踪,行迹也就不得而知了。”
王葚若有所思“他藏在地底,这些天接连伤了多条人命。”
“怎么可能?”丑丫头停下了手上的事,眉头皱的更厉害“它去年还是法力不及我的小妖,再说这醴阳城里……妖Jing不可能会法力突飞猛进,更不要说跑出来害人。”
王葚看出她有所隐瞒,刚想继续发问,就见温渥一股黑风似的冲到了白文谦面前。
温柔跟在他后面进了院,也不凑近,只站在门口看着。
温渥见白文谦面色煞白浑身是血,脉象却还算平缓,衣袖和裤管碎成烂布,背上一个深可见骨的爪印已经止了血,手脚似乎也都是断过再被接上的。知道是王葚王苡和白狗帮了忙,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王葚反而有些歉意,“他受伤太重,我全身法力又是为妻子备着,只能保他不死。”
丑丫头不动声色,“我止了伤损,但根本上的也治不好了。”
温渥了然,也不废话便掏出自己的内丹,轻轻分出一块塞入白文谦口中。温柔在旁计算,这大概是温渥一成的修为,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醒来后的白文谦在床上静养了整整十天,又吐了若干鲜血,折腾良久,他最终还是被锻出了一身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