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于先生心中生出几分悔意,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贪得无厌,贪图蒋家承诺的那些东西而使用了禁术,或许就不会面临这般场面。
杀死一个拥有功德的人,注定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厄运,甚至死后不得安宁,但如今的于先生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想现在就死。
医院就在前头,向安格心中露出一丝喜意,但很快就察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周围的人似乎对他视而不见,以他平时的人缘,不可能一路走来,都没有人跟他打招呼的。
子晋的声音及时传了出来:“去找公子晋。”
向安格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往上走去。
后头的于先生一看他们到了医院,倒是闪过一丝喜意,医院是死气怨气最重的地方,他们到了这里,那不是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根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向安格不知道子晋为什么让他来这里,找一个植物人,但还是听话的推开门,床上的公子晋一如既往是那个样子,这一年来,因为向安格用心的照料,看起来气色似乎好了一些,但也就是那样了,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带着一丝不健康的苍白,一看就知道久病不愈。
向安格下意识的关上门,被人追的时候,封闭的空间似乎带给他一些安全感,但随即问道:“子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却见一道人影在面前显现,向安格微微一愣,随即带着几分惊喜叫道:“子晋,你可以离开福运珠了?”
子晋见他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关心这种事情,顿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他伸手摸了摸眼前人的头发,见向安格满头都是大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床上的人,永远都不会醒,因为他的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了灵魂。”
向安格微微一愣,随即又隐隐约约猜到子晋让自己过来的原因,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子晋点了点头,只是说道:“对我而言,是最佳的夺舍对象。”
向安格忍不住张大了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半晌却只是说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不会为了夺舍而骗我!
话语中的意思,让子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难得的笑容让向安格看得愣住,但下一刻,子晋的身影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同公子晋的那些仪器疯狂的声响。
向安格忍不住走到床边,伸手按住床上的人想让他好受一些,又怕出了什么岔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蓦地,床上的人猛地挺起身体,向安格被他的力道推得倒退了几步,只见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而眼睛之中,分明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这会儿如果医生进来,看见这样的场面肯定会大呼奇迹,一个病了这么多年的植物人,就算是醒来,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能起身!
但进来的人是于先生,他透过被破坏的大门走了进来,第一眼看的不是向安格,而是床上的公子晋。
那是一种越阶带来的压迫感,即使面对京中那几个神出鬼没的老头子时,他也没有现在这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坏了自己的事儿,向安格背后的人就是他,于先生心中疯狂叫着,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那双冰冷的眼睛挪到了于先生的身上,那种被当做猎物盯上的恐怖感觉,让于先生第一时间竖起护身咒,而下一刻,只见病房内一阵狂风大作,挡在于先生面前的几张护身符无火自燃,居然顷刻之间烧了个一干二净。
于先生总算是知道自己踩到了硬点子,今天绝无可能带走向安格的性命,他倒退一步,摆出和善的模样来,搭配着他如今这副模样,倒是真有几分老神仙的风姿,只可惜眼中的Yin狠,即使是向安格也忽视不了:“不知道有前辈在此,这次只是误会,有人请了在下买这位小友的命,不过既然他是前辈的人,在下现在就走。”
“想走,太晚了。”因为常年的昏迷,公子晋的喉咙也受到了损伤,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艰涩的沙哑,只是听在于先生的耳中,依旧如同阎王的夺命咒。
向安格站在一边,只看见公子晋的双手飞快的动作,一股气流形成震动,将那于先生笼罩其中。
于先生怎么会坐以待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下一刻却祭出一面Yin风飒飒的鬼幡,在拿出那面鬼幡的时候,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了许多,幸好向安格有金光护身不觉得如何。
向安格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金光对这些Yin暗的东西有抗拒的作用,他看了看躺在床上,勉强支撑着的公子晋,连忙上前一步,隐隐挡在他的面前。
被人护在身后,公子晋忍不住愣了一下,或者说,即使是上辈子,他也从不是被人护在身后的人。
那时候,他无数次站在别人的身前,而只有这个人,会担心自己也会受伤吧。
那边的鬼幡似乎畏惧向安格身上的金光,并不敢靠近,但同样的,将公子晋的攻击也全部挡住。
公子晋冷哼一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