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
“我的车祸,还有蒋军国给我股份这两件事。”苏泽锦说。
陈简Jing神一振:“嗯?”
苏泽锦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警察认为卡车司机在这个案子上有疑点,而他妹妹的账户上确实有一笔最近增加的不太明朗的金额,大概三十万——至于蒋军国,你自己看吧。”
他将一份看上去有些泛黄的合同交给了陈简。
陈简拿过来一翻,发现是一份经营权授权与股份有限转让合同。
合同上的几个关键条例就是苏氏企业的创办人苏兴民将自己名下的股份与苏氏企业的经营权同时转交给蒋军国。但其所有转让的股份在2020年之前必须转让给苏泽锦。在合约其间,苏兴民随时有权收回其所有授权,同时蒋军国不得对苏氏企业更名,不得兼任其他企业的实权股东、董事长、总经理或任何与上述职位权力相似的其他职位。
“这份合同……”陈简皱起眉头,“很奇怪啊。”
“你再知道他们背后的交易就不奇怪了。”苏泽锦说,他指指陈简手中的纸张,“外公用这份合同换了我,蒋军国拿走了合同,这辈子就不能再履行他身为父亲的权利和义务了——不是对蒋容旭的,是对我的。”
陈简一下哑然了。
苏泽锦也吐出一口气:“这份合同从草拟到签署绝对不超过一天,我妈妈昨天才下葬,蒋军国今天就去看林美君……我甚至怀疑外公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决定了这个合同。”他笑了笑,“那一整天,也只有上午外公有些时间,下午他带我去看蒋军国与林美君,那天晚上他又陪了我一个晚上。外公毫不犹豫的拟出了这份合同,蒋军国也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真是永远不能想象……”
他慢慢说:
“人能有多好,人能有多坏。”
别墅内线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坐在旁边的陈简侧了侧身,苏泽锦按着陈简的肩膀越过对方接起电话:“什么事?”
“他?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安排在客厅就行。”苏泽锦说,“让他干坐着等等,注意不要惊动外公。”
“谁来了?”看见苏泽锦挂掉电话,陈简问。
苏泽锦坐直身体,他的唇角扬了扬,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是蒋容旭。”他又打开了电视,准备将之前剩下的半截新闻看掉再说,“我打赌他是过来说服我放弃继承这笔股份的。”
“这不能吧?蒋容旭怎么可能这么蠢?”
“永远别低估人的愚蠢程度,”苏泽锦笑道,“你看我不是也蠢到拿轿车去和卡车对撞吗?要是我一死,蒋军国一家不就得偿所愿了?”
“这种意外谁都没办法。”陈简没想太多,直接说。
苏泽锦笑而不语。
镶在墙内的壁灯照亮小书房里的各种摆设。
这是一楼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间,虽然只在一个月前来过苏宅一次,但这些年来林美君也没有少和蒋容旭谈有关苏氏老宅的一切。其中就有谈起这个紧邻着客厅的博雅斋——这主要是苏兴民用来招待他看得上眼、但又不那么亲密的朋友的地方。
苏氏老宅这栋别墅是从建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老式建筑了。当时国外流行的奢华风并不完全被老一辈所接受,苏兴民在挑选别墅家具的时候,还是沿用了老式的木头家具,一水的黄花梨夹杂着少许紫檀木,在当时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到了现在,就难免惹来一群羡慕的眼光了。
当然这么多年下来,苏兴民有了女儿又有了外孙,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别墅的原貌不变,像客厅厨房这样的地方都改成现代化风格了,只有他所在的博雅斋这样的地方还保留着原貌,用以显示苏家的不同……
蒋容旭心烦意乱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如果说刚刚被人引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所自得的话,那么现在,这些自得就全部化为了恼火:他已经在这里坐足半个小时,喝下了整整一壶龙井茶!天知苏泽锦在干什么!他每次问人对方都只会说“苏少爷正在处理事物,请稍等”。
稍等!谁家的稍等是等足半个小时的啊!?
等人等到死,喝茶喝到饱,这些都算了,最关键的是这该死的木头椅子……他妈的简直坐得人腰酸背痛……
别说黄花梨的椅子香几桌案架格,就是紫檀木的他也不稀罕!
蒋容旭实在想起身就走,可是这么一走,前面的半个小时就白打了水漂,再加上他确实需要见苏泽锦一面,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这次见不到下次也要找机会见,更何况他还忍不住觉得,也许他再等五分钟,就有人下来了……
不用再等五分钟,在蒋容旭耐心岌岌可危的时候,交叠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苏泽锦和陈简一前一后走进了博雅斋的月洞门。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蒋容旭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质问刚要冲口而出,正走进来的苏泽锦脚步就是一停。
他要出口的话也不由停了一停,就看见苏泽锦从月洞门旁的格子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