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你脸上一斜,再配上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菱唇,就是天生的镁光灯焦点。
大概没有男人能挡得住□。
蒋军国那时候就像侍从捧着主人的钻石,诚惶诚恐地牵着苏夏熙的手走上红地毯。
他们从她的身边经过。
蒋军国大概发现了她,但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留给她。
而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苏夏熙的目光扫过了自己。
她佝偻着脊椎,坍塌着肩膀,深深地、深深地低下自己的脑袋,面孔冲着地面。
她清楚地知道,苏夏熙扫过她的目光就跟扫过地上的尘埃那样平静无波。
那天之后,她继续跟着蒋军国,而这一幕就像恶梦一样缠绕了她十数年,甚至一直持续到苏夏熙死了、她成为名正言顺的蒋夫人之后好几年。
直到现在,她如同一个女王蜂那样掌握身边除了蒋军国之外的所有人,再回想这一幕的时候,所有的细节依旧清晰得就像早刻进了骨子里。
好像苏夏熙就是那一朵Yin云,牢牢地遮在她命运的上空。
其实现在也不差。
前行的车子平稳到没有震动感,后座上的林美君慢条斯理地想。
她要苏夏熙看一看,二十一年前的她固然还没来得及彻底引导蒋军国和苏夏熙离婚,苏夏熙就死了;但二十一年后的她,却可以亲手让苏夏熙的儿子和蒋军国反目成仇。
她要看看,到了这个地步,蒋军国还怎么可能将股份割让给苏泽锦。
她更要苏夏熙看看,二十一年前,她斗不过的到底是哪一个女人。
这一辈子。
苏夏熙斗不过她,苏夏熙的爸爸斗不过她,苏夏熙的儿子,也斗不过她!
苏泽锦在这个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给沈淮一打了个电话,问对方有没有想要吃饭的去处。在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后,他收拾东西,直接驱车到了沈淮一的家里。
六点半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苏泽锦刚一进门,视线就被摆在餐桌上的烛光晚餐吸引了。
看上去金灿灿的宫廷烛台摆在桌子的正中央,如豆的烛光在烛芯上微微跳动。上午他和沈淮一曾坐过的位置已经铺好了桌巾,白色的盘子、银色的餐具整整齐齐地压在上面。水果和沙拉摆在桌子的正中央,绿色的提子,红色的小西红柿,还有草莓和切了块的苹果,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这些绿色食品旁边,还有一瓶斜斜放在酒托上的红酒。
而围着白色围裙的沈淮一正端着两盘牛排走出了厨房。
他对于站在客厅中的苏泽锦并不意外,还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说:“时间刚刚好,洗个手就可以吃晚饭了。”
所有的惊喜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长长的一声“哦”,苏泽锦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上前接过沈淮一手中的餐盘,分别摆在两人的位置前,这才去厨房仔细地洗了个手:大概和职业有些关系,心理医生对‘清洁’的要求并不低,简而言之,就是存在轻微的洁癖。
两个人面对面地在餐桌上落座,苏泽锦发现沈淮一的厨艺一点都不逊于自己,这大概源于对方也像他一样,很早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
“我记得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说过你家人在国内?也在京城?”苏泽锦问。
“嗯。”沈淮一微微点头,“他们也住在京城。”
“没有一起住?”
沈淮一用餐巾拭一下嘴,接着笑了笑:“自己一个人住更方便。在国外呆太久了,生活习惯就不太一样了。而且我家人不少,并不需要所有孩子都呆在身边。”
苏泽锦理解地点点头,然后他笑道:“我的家庭情况就不用向你介绍了。当初为什么会想要出国?”
“发生了一些事情,想要换一个环境。”沈淮一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他吃完了晚餐,将刀叉交叉放在盘中间,“有时候,你没有办法呆在原来的环境,面对原来的人。”
在这一点上,苏泽锦算得上和沈淮一同病相怜了。
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餐具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差不多在小学吧。”沈淮一说,“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呆在国外了。”
“那应该完全适应了国外的生活?”
“差不多吧。”沈淮一笑道,“不过还是决定回国。因为国外也并不是那么的有趣。”
两个人都吃完了,苏泽锦帮着沈淮一收拾餐桌,他说:“小学的时候我也换了个学校,跟你差不多,不能在原来的地方面对特定的人——”
这一句话尽管是笑着说出来的,但苏泽锦还是记忆浮出大脑皮层时候感觉到代表恶心与恐惧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爬满身体。他皱眉隐去了这一段记忆,很快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这里有没有平常不怎么用或者不重要的电脑?”
“有一台,怎么了?”
“今天有人给我寄了个U盘,我还没找到闲置的电脑插上看看。”苏泽锦说。
“就在咨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