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们。”陆一策把萧雅抱起,叫她躺进软软的床,“脚凉。”说着,陆一策也坐在床沿,将萧雅的脚丫捉在自己手里,焐热,而后站起身子,半跪下去,亲吻了下手中未婚妻的脚背,接着撩起对方睡裤,滚烫的唇一路沿着笔直的腿上去,到了上面解开萧雅睡衣,手伸进去,开始接吻。
萧雅伸手关了床头的小台灯。
陆一策今天尤其心急,前戏过后,只退下了萧雅一只裤腿,便将自己挤了进去。
…………
最后萧雅太累,便窝在陆一策暖和的怀抱中。在萧雅外婆去世、回中京之前,二人每次“约-炮”以后都会各回各屋,但在那之后,他们便越来越多地在一起度过夜晚。
萧雅浑身疲惫,却兴奋得睡不着觉。
与陆一策即将再次成为夫妻。去年闹掰、离婚,多亏只能住在原先的房子里,他们离得不太远、又不太近,近到可以时常看见、碰触从前那人,远到可以理性看待、讨论以前的事,而不是一切都从爱不爱出发。他们终于明白对方真实想法,也终于揭开了多年来的误会。
影视公司非常看好她的前景。这是一个意外之喜。她只是喜欢想象、只是喜欢写作,但是,谁不想有更加广阔的受众呢?而走上写作这条道路,也是因为与陆一策住在一起,从不太远、又不太近的地方观察对方,尝试从旁观者、而不是从妻子的角度去理解他的生活方式。
如果当初没有买下这个房子,大概离婚后会立即分道扬镳,再也无法体会这些美好的事。
萧雅带着一身倦怠,在黑夜里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墙壁、窗子,温柔而又小心地对着房子说了一句:“喂,谢谢啦。”
☆、第67章 内斗(六)
第二天, 夏溪来到诺言,先向法正汇报天发上城国祥一次庭审情况,接着又会见客户。
因为天发案子重要,夏溪将小案子客户全部排在了这星期。诺言房产律师不算非常地多, 夏溪这个级别不能只接大案。
而且, 经过谈芊芊、余震、罗lun等等一系列的案子之后, 夏溪也并不再“总想搞大新闻”,她发现,比起大型企业, 帮忙众多普通家庭提供解决问题也同样有满足感。
第一个客户过来咨询离婚房产分割,还没等走, 第二个客户便来处理与物业的纠纷。
这第二个客户姓李,名字叫李桂花, 50岁, 喷着廉价桂花香水,无比刺鼻,她一走进房间,小风那么一扇, 其他几个律师都皱起了眉头。而夏溪作为律师自然首当其冲, 闻着那个味道也有点儿头晕。
夏溪问:“怎么了?”
“我们物业很不要脸!”李桂花颇有当年那总风采, “一楼也收电梯费用!”
“然后呢?”
“然后?我没交啊!”
“……”夏溪眨眨眼睛。
“算算,算算,一月25元,一年300元, 十年3000元,一百年30000元。可以添置很多家具!我没有交的,结果,那个“荷合物业”把我告上法庭,叫我立即支付!”
“涉案金额一共多少?”
“六年,1800元。”李桂花十分大声,“这样规定很不合理,夏律师,你晓得吗,即使交的,心里也是很不高兴。应当谁受益、谁付费。我家住在一楼,根本不用电梯,为什么要与高层的业主们支付相同费用?物业公司应该对一楼的住户们给予完全免除。”
听李桂花慷慨激昂,咨询离婚房产分割那个客户忽然冷嘲热讽:“那么,二楼的住户们是否也不用交?三楼也可以爬,这又该怎么算?越高层的住户们使用电梯时间越长,是不是要递增?还有,家里两口人、三口人、四口人、五口人,是不是也得交不同的物业费?你想累死物业公司?25块钱的事儿,看你那抠门样。”
夏溪很震惊地看向头个客户,而后依稀想起,对方地址在二十几楼。
李桂花立即反唇相讥:“这是物业应该做的。你们体贴物业公司辛苦,可以,但不代表这个东西正确、正常,不,它不正确、不正常,中国人呀,就是缺乏团结一致,都是自己还行就好……”
“停停停,”夏溪听她越扯越远,急急忙忙制止对方。
可头个客户却不甘心,还是冷言冷语,喷道:“那,我们高层偷盗风险远远低于一楼二楼,整洁程度也远远高于一楼二楼,还不是交一样保洁费、保安费,难道要把每项费用都这样抠?里外里也差不太多,哪有你这样斤斤计较的人?!难道,外面的人来乘电梯,也要他们收取费用?用一次电梯交上五毛?”
“哈哈,我们一楼都有栏杆,没有什么危险……”
夏溪看着两人吵架,觉得有点无语。
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十几楼,出于各自利益,都认为自己无比正确。
房产律师当得久了,看的最最透的,不是法,是人。人的善、人的恶,人的无私,人的自私,人的矛盾,人的挣扎,都围着“房产”被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