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儿的“三万”,在心里恶狠狠地问候了周亚延祖宗十八代,可脸上却显现出极度的委屈,憋着嘴,低着头,一副僵硬不知所措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周亚延大笑着抓起酒杯塞到温泉的手里,“你可真‘嫩’,刚出来做的吧?哈哈哈哈。”
温泉笑得拘谨,看起来真真像似刚刚“下海”一样,他尴尬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总是不由自主地向着迟骋看过去,眼睛shi漉漉的,尽是祈求之色。
相比较起来,雨滴表现得自然的多,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时不时的为迟骋跟青爷倒酒,人家真真是行得正站得正,就是出来卖的,丝毫不装假不娇作,完全没有温泉那种苦大仇深的样子。
温泉暗自咬牙,恨透了这个贱人,迟骋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挑他作陪,强压着心火,总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去瞅迟骋,心里吃不准迟骋会怎样做。
拍拍雨滴的屁股,迟骋把人送到了青爷的怀里,他瞧得出青爷好像是又看上了他随便点的这少爷,不过是个玩物,顺水推舟而已。
起身,开门走出包厢,之后接起电话,黑龙一如既往的向迟骋汇报重点内容,顺带着简明扼要地提了一嘴廖大神的心情是如何如何的不美丽,还有黑涛申报提前休年假的请示。
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迟骋了然,看来他还是高估了黑涛和黑林的抗打击力,他家小云太彪悍了。
收好电话转身,迎面站在原地的温泉略显羞赧,依旧做作地揪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极其为难的样子。
“我,我想入圈子,”温泉是个隐晦的Sub,在从廖响云那里得知迟骋就是圈子里大名鼎鼎的“导师”之前他是痛苦不堪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侧面从廖响云口中打听到的点点滴滴要他突然存了幻想,没准,没准有一天他能走进迟骋。
而今天就是一个契机,他刚刚坐在包厢里反复思索着,他现在就等同于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一定不能错过这次选择,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心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跟随着廖响云与迟骋接触过几次,他仰慕迟骋,嫉妒廖响云那个白痴,无数个夜晚,自己的梦中都被时不时温柔一笑,举止优雅的迟骋占据。
梦醒时分,也不止一次地幻想,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迟骋的身边取代那个自以为是又自恋的廖响云。
怯生生地抬眼望过去,眼中的无辜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簇不甘落寞的妒火。
迟骋渐行渐远,男人挺拔的背影是璀璨灯火下最出众的影子,闭了眼仍残留在脑海,成了一抹光,消不去、褪不掉,让他念念不忘,廖响云那个贱人根本不配站在强者存在的迟骋身边……
“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你们谁也别拦着我!!!”从回来就开作,廖蹄子坐大厅喊口号喊了一晚上了这家也没离出去,文叔一脸黑线,文嫂退避三舍。
“妈个头的,离家出走回娘家的带什么存折衣服都弱爆了,我离家出走要带走这里空调的遥控器,电视机的遥控器,还要带走你们大少爷的驾照、身份证、车钥匙,你们谁也别阻止我,我还要变更他的电脑和WIFI密码!!!!”
“…………”真的没人阻止你,你咋还不走呢?
“快交出空调的遥控器!!!”直起身,抓着空调遥控器的廖响云冲着一旁的小女佣横眉立目。
“…………”
铃铃铃,大厅的电话突兀响起,半秒钟后,传来文叔的声音:“云少爷,是大少爷的电话。”
“啊哈?快给我,快给我接!!!”前一秒还要死要活嚷嚷着离家出走的廖响云撇下手里的遥控器,叽里咕噜地从沙发上翻下去冲到文叔面前去抢电话,“喂?喂喂?老公?老公?我想死你了,你啥时候回来啊????喂???小云呼叫小迟,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喂喂??”
“………………”众家仆风中凌乱。
文叔瞧着抓着电话在那一个劲“喂喂”的廖响云好几次想开口告诉他大少爷的电话断了,可瞧他猴急那个样儿真心不知道要怎么插言。
“怎么回事?电话没电了吗?不然怎么断了?”张牙舞爪的廖响云扭脸瞪文叔尖着嗓子嚷着。
“咳咳……云少,大少爷喝了酒在69,刚交代要黑林开车把你送过去亲自接大少爷回来。”
“靠!你这老头说话大喘气儿啊,怎么不早说,浪费我感情呢?——黑林,快粗线送我去见迟骋,”廖蹄子火急火燎地往外冲,临了临了在跨出门槛子之前又特意回头对文叔嘱咐了一句说,“文叔,赶紧把电话充上电,没电多耽误事啊。”
“…………”红灯停绿灯行,这是常识啊常识,这位到底有多么娇生惯养与世无争啊?电话需要充电是哪个蒙古老师教他的?
一路上黑林的耳朵饱受摧残,廖响云像个话痨一样不断地在他耳边念叨催命符,催的黑林也想找黑龙申请提前休年假的请求了。
泊好车,廖响云一个箭步冲下去,一溜烟地跑进69,一面往里冲一面